不過這些開銷上個月己經估了。&rdo;
&ldo;也就是說就算她們回來，這個月的錢也應該夠用？&rdo;赫連容看著帳簿上本月餘額顯示的八千三百五十錢，不禁大為頭痛。
現在離月末還有五天，這八兩銀子還不夠一天的基本開銷，更別說夏日對各院的貼補，水補冰補，餘下幾日的意外支出，都是沒算在內的。她是當家，自然可以再去帳房拿銀子渡過餘下幾天，可平日明明夠用的銀子，到她這怎麼就缺了這麼多天呢？
&ldo;少奶奶，前些日在祥雲軒訂的換季布料還沒付餘款呢。&rdo;
&ldo;差多少？&rdo;
&ldo;訂了普通錦鍛十匹，上好錦鍛六匹，絲絹兩匹，明紗兩匹，共計二十匹，付了訂金二十兩，尚欠二百三十兩。&rdo;
不用問，因為換季的原因，這些錢也都是早就算到這月支出裡的，按照正常開銷的話，是絕不會入不敷出的。
她都把錢花到哪去了呢？
摒退了未廣，赫連容找出上月的帳簿，對照這個月的逐一看下，似乎沒發現什麼大問題，又找了上上個月的來看，帳面清楚一目瞭然，更讓赫連容摸不著頭緒。
讓碧柳拿了這幾月的帳簿，赫連容滿面憂色地朝迎春軒而去。
她到達時未婷玉正坐在院中陰涼處悠閒地品茶，見了她略顯訝異，&ldo;我以為你還得過幾天才來找我。&rdo;
&ldo;姑姑可是早知道我會遇到這個問題？&rdo;赫連容苦惱萬分地將帳簿展給未婷玉看，&ldo;這段時間姑姑幫了我不少，帳目己能看得懂了，開銷卻有了問題。&rdo;
未婷玉隨便翻了翻赫連容帶來的三本帳簿，笑了笑，&ldo;你可知道為什麼這三本帳簿，這個月的最厚？&rdo;
赫連容搖搖頭，再看看帳簿，果然，這個月的最厚，上個月的次之，上上個月的最薄。
&ldo;因為這個月是你當家，上個月是水蓮當家，上上個月是淑芹當家。&rdo;
赫連容更為不解，&ldo;難道大嫂當家時的開銷要少許多？&rdo;
&ldo;你不妨去翻翻五年前的帳簿，那時的帳簿比你這個月的只厚不薄。&rdo;
赫連容還是不懂，未婷玉坐直了身子，翻開赫連容的帳簿，又翻開吳氏的，指尖在各個出項上逐一對比，&ldo;你發現了什麼？&rdo;
&ldo;大嫂當家時的出項專案少了許多。&rdo;
未婷玉點點頭，&ldo;她是化零為整，將許多類似的專案歸至一起，只寫支出總數，這樣帳面看起來清晰明瞭。&rdo;
&ldo;可是……要是查帳的時候……&rdo;
&ldo;所以她應該另有一本細帳。&rdo;
&ldo;那……&rdo;赫連容想到了什麼，抿抿雙唇，忍住沒說。
未婷玉笑笑，&ldo;這本也不是假帳，說實話，淑芹當家這麼多年，雖然偶有刻薄，卻還是挑不出什麼大錯處的。她那細帳的作用只是記著今天哪樣支多了，明天就補回來，保持帳目上的平衡罷了。&rdo;
&ldo;怎麼補？&rdo;赫連容聽得糾結至極。
未婷玉沒有即時回答，慢慢地啜著茶水，好像心思全不在這上面。
&ldo;可是要我自己補上？&rdo;
未婷玉垂下眼簾，似是輕嘆了一聲，反問道：&ldo;這個月你能補，下個月呢？下下個月呢？明年呢？你有多少銀子補得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