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它再次熄滅之時，那人又將膜迅速撕下。
男人就著樓道內的微弱燈光仔細看了看。
透明膜確實比剛剛髒了些，但根本無法辨別哪幾個數字上有明顯的汙痕。
果然是刑警。
應該是……每次輸入密碼後都有將按鍵擦乾淨的習慣。
樸世元有些失望，但卻微微笑了笑。
這時，電梯發出了&ldo;叮&rdo;的一聲。
是邊泊賢。
今天活動結束得很晚。
看到裴幼荔家門面前的男人，他一愣，很快便假裝漠不關心地收回視線，朝自己家走去。
樸世元也立即壓了壓帽子，想要離開。
擦肩而過的瞬間，邊泊賢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陰冷地膠著在他的身上。
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蓄勢待發。
好像……還有股福馬林的味道。
邊泊賢沒有回視，徑直進了家門。
幾分鐘後，他湊到貓眼前，那人已經不見了。
邊泊賢掏出手機。
【邊泊賢：你……是不是睡了?】
幾十秒後，訊息狀態變成了已讀。
【荔枝：嗯，睡了。】
【邊泊賢：……我剛剛在你家門前看到一個很可疑的人。】
看到這條訊息，裴幼荔身體一震。
姜然已經睡了，她小心翼翼地坐起來，走出臥室，帶好門，給邊泊賢回了個電話。
&ldo;餵?&rdo;
&ldo;門口有人?&rdo;
&ldo;剛剛，現在沒有了。&rdo;
&ldo;……能形容一下嗎?&rdo;
&ldo;個子挺高，人很瘦，臉有點白。&rdo;
裴幼荔在腦中搜尋著。
片刻後，一個見面很少、符合特徵，且和江南區警署有過關聯的男人閃進腦海。
他怎麼也姓樸?
&ldo;最近那個案子……應該很危險吧?&rdo;
&ldo;還好。&rdo;
&ldo;……注意安全。&rdo;
黑暗中，兩人只隔著一堵牆。
雖然誰都沒有說話，但他們卻都不覺得尷尬。
&ldo;泊賢xi……如果，我是說如果，&rdo;裴幼荔給自己倒了杯水，&ldo;你正在面對一個根本打不過的敵人，你會怎麼做?&rdo;
&ldo;根本打不過?&rdo;邊泊賢重複。
&ldo;嗯。&rdo;
聽到她喝水的咕咚咕咚的聲音，他似乎就看到了她仰著白皙脖頸的樣子。
&ldo;那就叫隊友啊，遊戲裡都是這樣的，二打一、三打一……或者在草叢蹲他。&rdo;
&ldo;……&rdo;
沒看出來，邊泊賢還是個網癮少年。
&ldo;如果這樣也打不過呢?&rdo;
&ldo;那就……去找和他差不多或是更厲害的存在，&rdo;邊泊賢思慮片刻，&ldo;萬物制衡，沒有什麼無法戰勝。&rdo;
萬物制衡?
一道閃光劃過裴幼荔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