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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4 / 5)

,臨近七月天熱時,請他的人也特別多。林父目光長遠,時下寒冬早早行動,翻半天找出那朋友的電話號碼。白胖高記憶力不佳,林父記得他,他早已不記得林父,只是含糊地“嗯”,經林父循循善誘的啟發,白胖高蒙了灰的記憶終於重見天日,激情澎湃地吹牛:“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林先生。我實話告訴你,我這裡的老師都是全市最好的,學生絕大部分可以進市重點,差一點就是區重點。你把孩子送過來,保管給教得——考試門門優秀!”

林父心花怒放,當場允諾,定下了時間,補完所有課後一齊算賬。第一門補化學,明天開始,從晚六時到九時,在老闆酒吧。

第二天課上完都已經五點半,橋上已經沒有日落美景,雨翔回家匆匆吃完飯,然後騎車去找老闆酒吧。大街小巷裡尋遍,那老闆酒吧一點沒有老闆愛出風頭的習性,東躲西藏反而像賊吧。

時間逼近六點,雨翔只好去問街頭賣燒餅的花甲老人,那老人在這鎮上住了一輩子,深諳地名,以他的職業用語來說,他對這個小鎮情況已經“熟得快要焦掉”。不料他也有才疏的時候,回憶良久不知道老闆酒吧在哪裡。雨翔只好打電話給父親,林父再拷那朋友,輾轉幾個回合,終於知道“老闆酒吧”乃是個新興的事物,貴庚一個禮拜,尊處馬路旁。

天色都暗了,黑幕裡探頭出現一顆早熟的星星,映得這夜特別淒涼。涼風肆虐地從雨翔衣服上一切有縫的地方灌進去,一包冷氣在身上打轉。尋尋覓覓,冷冷清清,那“老闆酒吧”終於在燈火昏暗處亮相。

白胖高白而亮的臉,代替了燈的功能。雨翔尋亮而去,和白胖高熱情切磋:

“您就是——”

“你是林雨翔吧?好好好, 一副聰明的樣子。好好地補, 一定會考取好的學校!”

“噢——謝謝——”

“好了,不說了,進去吧,裡面還有同學,也許你認識呢!”

林雨翔遵旨進門,見裡面烏煙瘴氣,一桌人在裡面划拳喝酒,陪酒小姐手掩住嘴哈哈笑,那笑聲穿雲裂石,雨翔只想當初怎麼就沒循笑而來。

白胖高手輕輕一揮,說:“輕點,學生還要補課呢!”一桌人顯然和白胖高是摯友,甘為祖國的花朵而失聲。白胖高指引雨翔進一間小房間。裡面一張圓桌,正襟坐著三個學生,還有一個老師,名副其實的“老”師。頑固的性格一覽無遺地寫在臉上,嵌在皺紋裡,真是老得啃都啃不動。老師嚴肅說:“坐下。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白胖高哈腰關門退出。退出一步,發現忘了什麼,推門進來說:“同學們,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化學老師,他很資深啊,曾經多次參加過上海市中考的出卷工作啊。所以,他應該對這東西——比如卷子怎麼出——很有經驗的,真的!”

老師仍一臉漠然,示意白胖高可以離開了,再攤開書講課。女人愈老聲音愈大,而男人反之,老如這位化學老師,聲音細得彷彿春秋時楚靈王章華宮裡美女的腰。講幾句話後更變本加厲,已經細成十九世紀俄國上流社會美女的手,純正的“未盈一掬”。那聲音弱不禁風,似乎有被人吹一口氣就斷掉的可能。嚇得四個學生不敢喘氣,伸著頭聽。

努力半天后,學生終於鬆懈了,而且還鬆懈得心安理得——戀愛結束人以“曾經愛過”聊以自慰,聽課結束自然有“曾經聽過”的感慨,無奈“有緣無分”,無奈“有氣無聲”,都是理由。

四個人私下開始討論,起先只是用和化學老師等同的聲音,見老師沒有反應,愈發膽大,只恨骨子裡被中國儒家思想束縛著,否則便要開一桌麻將。

老師依然在授課給自己聽。雨翔問身旁的威武男生:“喂,你叫什麼名字?”

男生氣壯山河道:“梁梓君。”

“娘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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