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祖母和孃親都商議好了,先下葬,就因為他來侯府,祖母生氣了,然後這事就懸著了。
“一身的傷?”安容眉頭輕挑,她瞥頭看蕭湛,眸底帶了詢問。
蕭湛搖頭。
不是他吩咐的。
安容就不解了,不是蕭湛吩咐的,那二老爺怎麼會一身的傷?
“二叔傷的很嚴重?”安容問沈安溪。
沈安溪點頭如搗蒜,“不是一般的嚴重,渾身都是血呢,聽說,打他板子的時候,有獄卒狠心的在上面撒了鹽……。”
往人家傷口上撒鹽,想想就覺得疼的慌。
安容越發不解,不是蕭湛,那還有誰和他有那麼大的仇恨?
松鶴院,正屋。
老太太坐在梨花木軟榻上,翹首以盼。
三太太坐在下面,正吃酸果。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三太太忙將果子放下,瞥頭朝屏風望去。
首先見到的是一身玄青色,帶著面具,身姿挺拔,風姿皓軒的蕭湛。
安容落後半步,跟在蕭湛身邊,安容個頭顯得嬌小很多。
至於沈安溪,就格外嬌小了些。
看到三人,三太太就一個想法。
女兒得補。
只比安容小一歲,卻像是小了兩歲的模樣,這哪行啊?
老太太臉色還和以往一樣,沒什麼血色,神情慈和,眼眶還有些紅。
安容有一種忍不住想撲老太太懷裡哭鼻子的衝動。
孫媽媽拿了蒲團來,擺在老太太的跟前。
蕭湛給足了安容面子,和安容一同跪下去給老太太敬茶。
老太太是心滿意足了。
原先她還怕因為安容不樂意出嫁,退過一次親,蕭湛會心裡膈應,這會兒親眼瞧見,她是徹底放心了。
想著安容懷了身孕,老太太趕緊讓蕭湛扶她起來。
等落了座,就是閒話家常了。
蕭湛性子冷淡,對那些瑣事興趣缺缺,但今兒卻極有耐性,不論老太太和三太太問什麼,他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安容心底軟成一灘水。
屋子裡,其樂融融。
可往往興頭上,總有人潑冷水。
這不,丫鬟來報,莊郡王妃和沈安芙來了。
當時,老太太的臉就沉了下去。
三太太要出去迎接,老太太阻止她道,“你懷了身孕,就好好坐著,迎接的事,有丫鬟。”
這是一點兒也不給莊王妃面子了。
其實,老太太一點也不想看見莊王妃,莊王府的主動和解,她也不稀罕。
可人家來了,又不好拒之門外。
很快,莊王妃就來了。
沈安芙殷勤的跟在身側,瞧那樣子,還真有幾分像女兒。
本來該起身給莊王妃見禮的老太太,拍了膝蓋和莊王妃道,“上了年紀了,膝蓋骨鑽心的疼,沒法給莊王妃你請安,還請見諒。”
莊王妃不是傻子,她知道老太太是故意的。
要是膝蓋骨疼,就會趟床上歇著才是,哪會坐到正屋來,找罪受嗎?
莊王妃笑道,“我聽安芙說你身子不適,今兒來除了賠罪求和之外,還給老太太你帶了些補品來,這些補品都是敖大將軍派人特地從邊關給我送來的,對身子極有好處呢。”
莊王妃說著,丫鬟捧著一堆補品上前。
這是莊王妃的誠意。
敖大將軍很疼莊王妃,特地派人給她送來的補品絕對差不了。
這般誠心賠禮求和了,武安侯府要還端著架子,那就沒理了。
老太太眉頭凝住,道,“莊王妃求和的誠心,我瞧見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