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
芍藥站在安容身後,嘴角微微撇,北烈公主變臉的速度真快,就憑這變臉的速度,少奶奶就敵不過她。
芍藥側了身,讓安容和朝傾公主進屋落座。
等坐下之後,朝傾公主就說話了,很氣人,因為她說,“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言外之意,就是要丫鬟們退出去啊。
她要是出去了,誰知道少奶奶會不會被她忽悠的犯傻,到時候送這個給那個?
堅決不出去!
其餘丫鬟都出去了,芍藥低眉順眼的跟在安容身邊,像是沒長耳朵似地。
安容尷尬的臉紅了紅,對朝傾公主道,“這丫鬟現在不歸我管,你有話直說無妨。”
朝傾公主瞥了芍藥兩眼,她可沒忘記在顧家,丫鬟說的話。
不過,安容縱容她,只怕她壓根就沒想過把前世她教給她的秘方再還回來。
朝傾公主修長而濃密的睫毛下,靈慧的雙眸有了譏諷笑意。
她緩緩開口道,“方才來的路上,看了一出好戲。”
芍藥性子八卦,聽了這話,低著腦袋的她,稍稍側目。
安容坐在那裡,正要端茶呢,聞言,手輕輕一滯。
完了,她要被教育了。
安容穩著心神,將手收了回來,笑問,“什麼好戲?”
朝傾公主將手裡撥弄了半天的茶,輕呷了一口,待她放下,又用帕子拭去嘴角的茶汁,神情不疾不徐。
安容心底就跟貓撓了似地。
安容在心底默數一二三,等數到十的時候。朝傾公主總算是開了尊口。
安容有種如釋重負感。
只聽耳畔有說話聲道,“我瞧見一個年邁婦人,抓著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男子包袱,不願意他走。甚至都跪了下來,我下馬車看了會兒,才知道,那婦人丈夫昨天過世了,她丈夫是那條街上有名的鐵匠。膝下無子,許多小少年都曾拜他為師,學習打鐵,等學會了便離開,自立門戶,那鐵匠的生意越來越差,最後一個徒弟,便是那二十七八的男子,當年他學成欲離去,老鐵匠告訴他。他還有一個打鐵絕技,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男子覺得自己沒有得到師傅的真傳,便安心留了下來,時光荏苒,光陰似箭,昨兒,老鐵匠嚥氣前,他追問絕技,老鐵匠對他說‘徒弟啊。記住嘍,那鐵啊,燒紅了,千萬別用手去摸’。”
芍藥聽得撲哧一笑。“這不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麼?”
朝傾公主只笑不語。
安容搭在膝蓋上的手,動了一動。
她瞥了朝傾公主一眼,見她把玩手裡的繡帕,似乎說這一番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用心似地。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安容知道,朝傾公主指的是柳記藥鋪賣的藥丸。
她知道。這事她做的不對。
朝傾公主指責她,她認了。
但是她想問一句,“你覺得那徒弟不應該走?”
朝傾公主望著安容,笑道,“應該嗎?”
安容笑了,“那老鐵匠膝下沒有兒女,大可以認那徒弟做義子,徒弟學成離去,為的不過就是闖出一番事業,鐵鋪名聲在外,他不會不答應,老鐵匠死後有子送終,那婦人也能有個依靠,原本能一舉兩得,他卻只記得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幾個字,臨死前還譏諷徒弟,這是一個師父該有的肚量嗎?莫非他收徒弟,只因為他年邁了,需要個人幫他經營鋪子?”
安容的話也飽含深意。
不過這一回,芍藥聽不懂了。
安容是在說:徒弟跟師父學手藝,就是為了用,如果不許,那還學它做什麼?
可聽在朝傾公主耳朵裡卻是安容在質問她,“莫非我前世辛苦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