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治不好柳兒姑娘的病,楊班主會答應去侯府才怪了。
芍藥正揣測呢,沈安溪便推攘了她一下,小聲問,“用了你給我的胭脂之後,會不會也這樣?”
芍藥搖搖頭,“不會,比這個輕一些。”
沈安溪眼神輕耷拉。
芍藥又道,“不過奴婢那裡還有藥粉,姑娘說輕輕噴一點,就會紅腫如豬頭,給六姑娘你的胭脂,奴婢就用了小指甲蓋。”
芍藥伸出小指,她指甲修的很整齊,而且很短。
沈安溪眼睛睜大,那麼一點點的藥粉就那麼有效?
她怎麼覺得不大相信啊?
一旁的小廝還在說話,因為安容把脈時,順便問了她幾句話。
其中一句話,讓安容眼睛瞬間睜大了。
“你是說,柳兒姑娘曾摔倒過?”安容問道。
小廝點點頭,“我家姑娘確實摔倒過,那天在野外,時值正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在半道上自己燒火做飯了,四周環境極美,姑娘就帶著丫鬟四處玩,誰想不小心勾到了藤蔓摔了一跤,那天夜裡,姑娘的臉就紅腫了起來,一直到現在。”
小廝只是隨口一說,沒人往摔跤上面想,誰沒摔過跤,誰跟柳兒姑娘這樣倒黴到摔跤會臉頰紅腫成這樣?
可是安容就覺得楊柳兒的臉紅腫和那摔跤有關係。
要知道地上都是草啊,尤其是生長了藤蔓的地方。
當初她給芍藥調製藥粉的時候,還特地在玲瓏苑裡找了兩株草,搗出汁液加在藥汁裡,能加強毒性。
安容懷疑柳兒姑娘的臉和她採的毒草,其實是同一種。
為了證實猜測,安容問道,“那天,柳兒姑娘是不是食用了山楂?”
小廝搖搖頭,他不記得了。
倒是一旁的丫鬟道。“沒有吃山楂,但是在鎮子上,姑娘吃了山楂糕。”
安容大鬆了一口氣,笑道。“我知道柳兒姑娘的臉怎麼治了。”
一句話,讓楊班主臉一亮,“果真?”
安容點點頭,“放心吧,柳兒姑娘的臉只要找對病因。其實並不難治。”
就是因為不知道,沒法對症下藥,所以才會難住那麼些的大夫。
吩咐丫鬟拿來筆墨紙硯,安容寫了兩張藥方。
遞給丫鬟後,安容吩咐道,“這兩張藥方,一張煎了內服,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張煎了抹在臉頰上,三碗水煎成半碗水。抹藥的時候會有些刺疼,但是一會兒就好了。”
丫鬟連連點頭,表示記住了。
楊班主高興道,“不知道小女的病幾日能好?”
安容笑道,“楊班主放心,明兒夜裡,柳兒姑娘的臉就能復原個七八成,完全痊癒要五天。”
楊班主怎麼敢放心啊,半道上不是沒遇到過騙子,說的天花亂墜。比安容說的還要叫人信服,可是結果不還是一樣無效?
安容理解楊班主迫切的心,笑道,“我就住在武安侯府。等柳兒姑娘臉恢復之後,我希望如意戲班抽空去武安侯府唱幾支曲子。”
楊班主沒料到安容有這麼大的來頭,微微一怔,他不是一般的班主,有眼界。
單看安容的錦袍衣料,就知道她來歷不一般。而且他長於妝扮,方才沒注意到,這會兒細細打量,發覺安容有耳洞。
不當她有,連沈安溪都有。
楊班主心中明瞭,原來是女扮男裝,武安侯府姑娘也會女扮男裝嗎?
楊班主的心就安定了三分,安容笑容溫和,沈安溪眸光清澈純真,不像是騙人之人。
而且人家所圖非財,且武安侯府確實來找過他,只是那時候他一心記掛著女兒,並沒在意其他。
楊班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