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這句話,剋制住強烈的衝動。
“五幹五?這套衣服要五千五?!”她不能氣親生老爸,只好把怒火全發洩在沒品味的奸商上。“她還真敢開價,獅子大開口,一點都不想想……”
“等等!有人按門鈴耶!”張父雙耳根本是關住的,自顧自開心地舞出大門。
她啞口無言地望著父親的背影,突然……很想吐血。
“唉,隨便啦,他高興就好。”寶貝搖了搖頭,走回臥房拿出俗斃了的雪白蕾絲小公主裝,就是領口繡滿七、八層荷葉邊,裙襬又繡了七、八層荷葉邊的那種。
穿上去不像鮮奶油蛋糕也像荷葉裡的青蛙,真慘!
儘管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她還是垂頭喪氣地換上了這身可笑的衣服。
“爸,是誰按門鈴呀?”她走出房間,乍一抬頭,瞬間僵住了。
翟鎮?!
玉樹臨風高大修長地佇立在她面前,溫柔優雅笑容可掬的俊美男可不正是消失了十六天的翟鎮嗎?
她腦子轟地一聲,一股熱流狂湧上胸臆間,她好想哭,卻又衝動得想上去給他一拳。
可是她的雙腳無法移動,她的雙眼也無法離開他久違含笑的臉龐——
王八蛋!
“我知道你今天當伴娘。”他終於開口,聲音柔和沙啞微帶激動。“所以我帶了一個小禮物給你。”
“不需要。”她聲線不穩,倔強地昂起小下巴,幽幽的眸光裡沒人看得出她的心思。“我們非親非故,收你的禮物不太好。”
翟鎮心疼地凝視著她變瘦又曬黑了的小臉,柔聲地問:“你在生我的氣嗎?為什麼?”
為什麼?他還有臉問她為什麼?十六天的無影無蹤連通電話都沒有,就是“為什麼”!
寶貝不敢置信地怒瞪著他,氣到說不出話來。
“我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呢?”翟鎮迷惑而怔忡。
“白痴!”她氣到極點,只擠得出這兩個字,無視於內心深處莫名的雀躍——他終於回來了——扭頭就走向大門。“爸,表姐幾點嫁啊?我們是不是快遲到了?趕快走吧。”
“你急什麼?人家阿鎮在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阿爸是這樣教你做人處世的嗎?”張父看不下去了,眺出來替溫文翩翩的“弱勢人士”說話。“也不想想看,阿鎮特地帶了禮物要送你,還好心地出借豪華賓士給你表姐當新娘車,你就算不看在阿爸的面子上,也要感謝人家的——”
“什麼?”她的腳步驀然僵頓住,錯愕地瞪著他們倆。“他借表姐賓士當禮車?幾時的事?你們私底下有聯絡?”
兩個男人交換了一個“糟糕,被發現了!”的瑟縮目光。
“嗯咳,那個……阿鎮人真的很好,很好,你要好好待人家,要跟人家好好說,不可以使用暴力……呃,我去看阿瑞來了沒有。”
“誰又是阿瑞?”她咬牙切齒的追問。
“呃,Rim。”翟鎮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你的司機?連他都有份?”她眸光銳利,直逼他心虛的黑眸。“你們到底揹著我搞什麼東西?”
她以為他失蹤了十六天,以為音訊全無,沒想到他們三個人根本是瞞著她眉來眼去,暗渡陳倉,偷偷摸摸不知進行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該死的!他們讓她以為翟鎮真的消失在她的生命裡了……雖然……她一點都不希罕,對!
但是她痛恨被欺騙隱瞞。
張父已經逃走了,剩下翟鎮留在原地,一臉溫柔而認罪的神情直瞅著她。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她心一軟,忍不住別過頭惡聲惡氣地低吼。
“對不起。”他走到她面前,溫柔地將她顫抖的身子環人寬闊溫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