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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3 / 4)

,你能不能幫我?”趙暄道:“那還用說!不過要殺鄭曄可不容易,他從湖州回來,便告了病假,現下乾脆搬到信王府去住著了。信王府近年來蓄意收攬江湖人物,武功好手著實不少。咱們要殺榮箏,還只愁後事怎生處置;要殺鄭曄,則單是如何下手這一件,便大大地為難。”酈琛知他說的是實情,無可奈何,道:“那也沒法子,只好再等時機罷了。”趙暄見他神色黯然,安慰道:“信王當下雖然得勢,早晚搬倒了他。到那時捉了鄭曄,任殺任剮,都由得你。”笑了一笑,道:“今天皇伯父跟我說,光祿大夫另派了許文卿。他心內終究還是對趙煐存了三分疑忌。”酈琛對這些朝堂人事也無意多聽,隨口道:“皇帝倒對你放心,這等話也都對你說。”

趙暄嘆道:“你不懂的。他不疑我,是不必來疑我。皇族中如我這等子弟,在所盡有,他隨便指來一個,便可以取代。我現有一切,全是拜他所賜,哪一天失了寵,他也儘可以全都拿走。不像信王趙煐是先皇所出,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非一日可以動搖。”

兩人一時都不說話。天邊灰雲沉垂,湖上波光暗淼,一派寂靜,只餘漫天雪花飛揚。酈琛見趙家從人俱留在岸上相候,道:“你府上的內賊,還沒尋出來?”

趙暄搖了搖頭,自嘲道:“我如今已經生了心病,但凡同人說句私密話,只好到這亭子裡來。” 這湖心亭四下裡一覽無遺,沒半個可餘藏身的地方。酈琛見他眼裡頗有悽惶之色,心道:“他徒然身居高位,富貴尊榮,日子過得可不舒心。” 一時心中微生憐憫之意。

趙暄又道:“淳于真和南宮敏是先父留給我的近侍,自那回事後,我連她兩個也不敢信了。瞧著一干護衛,哪個也不能教人全然放心。”悠悠嘆了口氣,道:“我底下人對我說話,永遠不盡不實,我每天琢磨他們話裡真假,想得頭也痛了。你說,有沒有一種藥,吃了便能讓人說實話,問甚麼答甚麼?”

酈琛道:“我從前在牧謙那裡,倒是見過這藥的方子。不過牧謙說那等藥惑亂心神,用在人身上大有後患,說甚麼也不許我用。”趙暄嗯了一聲,默默沉吟,道:“其實也不消當真用上。旁人知道我有這藥在手裡,心中害怕,多半就招了。”

酈琛頗不以為然,道:“你要人家對你忠誠,須出自本意才好,要靠藥物震懾,總不是正理。”趙暄瞧著他笑了一笑,道:“相待以誠,那是朋友間才講的,對那起奴才卻哪裡說得到這話?不過你說得也不錯,總是我御下無方,手段不夠,才想到用藥物。”

他眼望亭外飛雪,出了會兒神,道:“酈琛,等殺了傅衝,你陪我在那邊坡上搭個雪人兒罷。”

月黯人非

半月後便是消寒節。當時京師最重此節,即若貧寒人家百姓,一年間積累假借,到此日也須備辦得新衣爨飲,祭祀先祖,又有“冬至大於年”之說。朝中則百官絕事數日,天子不聽政。交節前夜,皇帝循例在大慶殿賜筵群臣罷,又在玲瓏閣另開家宴。銀燭熒煌,暖香浮動,在座不過數十人,皆是趙氏近族子弟。酒過三巡,趙暄起身離座,身後那校尉便跟了出去。

廊上燈疏影深,趙暄更衣出來,察覺身後腳步,也不回頭,笑道:“明日可以搭雪人了?”一面向筵室走去。

漏已三更,座中人酒酣之際,不免都有幾分倦意。然而皇帝興致頗高,不能便辭。趙暄走到御座邊,親取了金盃斟酒,看著肅宗皇帝趙煜容顏暗悴,眼梢嘴角的皺紋有如刀刻一般,心道:“皇伯父還不到五十歲,卻已經這般見老了。”

忽然間廊上腳步聲大作,有數十人向玲瓏閣奔來。趙煜皺起眉頭,意甚不快,道:“甚麼事?”早有一名宦侍出去,少頃回來,跪在御座前低聲稟告:“刑部傅尚書在家中遇刺身死。現有近衛內殿班直統領鄧永在閣前伺候,要捉拿刺客。”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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