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到各處房間裡傳來器物翻倒之聲,心想:“這些人到底是真的官兵,還是強盜?怎地這般囂張?”他從小養尊處優,優渥嬌貴,這般情景,當真是做夢也想不來,一時茫然無措。
忽然間聽到一個女子尖聲大叫道:“你們別過來!不許碰我!”酈琛聽是酈琬的聲音,不由得大急,翻身爬了起來,向酈琬的房間奔去。剛剛奔出幾步,膝彎上便給人重重踢了一腳,不由自主地仆倒在地。跟著一人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道:“把這小子帶到廳上去。”正是方才那校尉。
一人大叫道:“曹大哥快來!這小娘兒潑得緊,兄弟幾個居然收拾她不住。”那校尉笑道:“來了來了。”走進了酈琬的房間。
酈琛叫道:“琬兒!琬兒!”手卻被人抓住了扭到身後。只聽得酈琬房裡乒乒乓乓響成一片,那校尉怪叫了一聲,道:“看不出小娘兒居然有兩下子功夫!啊哈,這一下還不打中了你?”跟著一聲悶響,似是有甚麼摔在地下。停了片刻,另一人問道:“要不要把她捆上?”那校尉道:“我點了她‘肩井’、‘曲池’兩處穴道,就不用捆了罷。這樣子的花容玉貌,咱們手下也得留些情,才好顯得憐香惜玉是不是?”幾個人一齊放聲大笑。
酈琛心中擔憂,一面被人推搡著往前廳走,一面回頭張望。只見酈琬頭髮散亂,神情狼狽,被幾個人夾著走了出來,見到酈琛,眼圈兒一紅,道:“哥哥……”便說不下去。酈琛道:“你受傷了沒有?”見她搖頭,微覺放心。欲待說幾句安慰言語,卻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走到前廳,見黑壓壓站了一地的人。除了武官兵丁,更有幾名頭戴硬翅幞頭,遙�欄鉲�墓僭薄F渲幸蝗撕杖槐閌僑儷じ�5叵鹿蜃乓蝗耍���挪繳�歟��鶩防礎[�∫謊奐�僥僑蘇�撬�蓋綜�牡潰�喚�鞍 鋇囊簧��辛順隼礎[�牡攬戳絲篡���滯�袍�〔揮鎩A餃搜酃庀嘍裕��⌒南戮繒稹K�直娌懷鮪�牡賴哪抗飫鎘行┥趺矗�恢�雷約捍遊醇��蓋琢髀凍穌獾壬袂椋��斃睦錟��仄鵒艘徽缶逡狻!�
酈文道嘆了口氣,轉過頭去,站立起來。他面前幾人本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見他站起,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一步。一人厲聲道:“酈文道,你這可是要抗旨麼?”
酈文道道:“豈敢。我家人都在你們手裡,我縱有天大膽子,也不能有甚異動。”聲音中滿是苦澀之意。酈琛這才看見他兩個弟弟酈珏和酈琨都在一旁,由他們的母親文夫人一人抓了一隻手,拉在身邊。
榮長庚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酈師兄,師父在世時總說,你在武學上天分極高,我說甚麼也及不上你。但是你十四年前大耗真元救活了酈琛,從此武功便大大打了折扣,可不知現下你我交起手來,誰的勝望更大些?”
酈文道不語。榮長庚道:“你我同門一場,我當真不願意同你動手。酈師兄,你若能束手就擒,讓咱們可以交差,我當一力保得你家人無恙。”
酈文道沉默良久,道:“那就這樣罷。有託榮師弟了。”
榮長庚上前兩步,錚地一聲,金銀雙劍出鞘,道:“酈師兄,得罪了。” 他雙手各握長劍,清嘯一聲,兩股劍宛若一金一銀兩條蛟龍,向酈文道身上撲去。劍氣縱橫,室內眾人只看得眼花繚亂,全然不知他如何出劍運鋒。但聽酈文道悶哼了一聲,劍光頓斂,榮長庚立在當地,雙劍已然還鞘。
酈琛見父親身上並無一處血跡,然而面上肌肉扭曲,顯然極是痛苦。榮長庚緩緩道:“酈師兄,不是我心狠手辣,實在你武功高明,上面交待非如此不可。”酈文道低聲道:“我理會得。”只說了這幾個字,額上冷汗便如雨般淌了下來。
酈琛自己不能練武,武功典籍卻讀了不少,兼之家中武人往來,耳濡目染,眼光見識遠勝尋常江湖子弟。這時已然明白榮長庚是以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