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頭,垂下眼去,看清她的眼睫毛如扇子般地撲閃著,精巧的唇角如染了一層珠光,忽然間只覺時光就此停頓了便好。
可這只是他的期望,時間,是不會停頓的。
顧海在外邊站著,大聲地道:“尚藥房有人偷溜了進去了,情況緊急,快,你們幾個,守住東門,你們守住西門,千萬別讓人溜了……”吩咐完了還道,“王爺和郡主去了哪兒呢?也沒個商量的人……”
尚藥房定出了大事了,如若不然,顧海也不會這般著急。
李迥看了秦芷兒一眼,咳了一聲,柔聲道:“你,且先整理一下,我先出去。”
說完,指了指東面的鏡子,便嘴角含笑地出去了。
秦芷兒對著那鏡子一照,只見鏡子裡映出位鬢髮散亂,滿臉紅潤的女子來,她眼神慵懶,眼角眉梢全是春意……這種情形,明打明地是剛做了壞事的樣子。
秦芷兒忙找了塊帕子來,蘸了水擦了把臉,又把頭髮梳好了,將衣襟拉好,又前前後後檢查了一個遍,這才前門前走了去了。
來到外邊,李迥正冰著臉聽顧海的彙報,見她出來,整整齊齊的,又恢復成了平日模樣,剛剛那春意盎然的小娘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心底頗有幾分遺憾。
顧海正說著尚藥房之事,“王爺,尚藥房裡面的確實進去了三個人,屬下派人守住了門口窗戶,可奇就奇在這裡,那進去的人,沒有出來過,不見了蹤影了……”
正說著,見李迥的視線便飄到了秦芷兒的身上,嘴角也含了絲微笑,心底裡便嘀咕了起來,剛剛他沒打擾到他們吧?看來沒有打擾到!以後要更要有點兒眼力見兒才行!
李迥收了目光,咳了一聲,“說下去。”
顧海忙道:“屬下認為,那尚藥房下邊,只怕有些古怪,只是這聚鹿臺是新打造的,一磚一瓦都由司建處精心製圖計算,如果真有人私底下里造了什麼出來,可就是牽涉甚廣的大事了,屬下不敢定奪,還請王爺作主……”
秦芷兒聽明白了,這尚藥房下邊建了暗室秘道,所以,那三個人進去了,卻沒有出來,只怕還不止如此……
果然,顧海道:“王爺,那三個人雖然蒙了頭面,但其中一人,屬下和他交過手,扯下了他半邊面罩,看起來卻象是王家的那位二公子王鼎喬……”
王鼎喬?
秦芷兒吃了一驚,心想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先是永陽公主和皇后來到了這裡,再者,王鼎喬又牽涉了進去?
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走,去看看。”李迥拔腳便走。
顧海指了指後邊,他一回頭,就見秦芷兒一臉理所當然的跟著,便不由自主地拿手指捏了捏眉心,他放低地聲音,“芷兒,你先呆在這裡,別跟著……成麼?”
“不成!”秦芷兒道。
正說著,皇后扶了位宮婢的手,往這邊走了來。
李迥便微抬了臉,向顧海點了點頭,顧海一招手,永陽公主便被兩名宮婢從樓裡抬了下來,抬到了皇后的跟前。
皇后的臉刷的一下便白了,眼底帶了些懇求之色,“九王,永陽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
李迥淡淡地道:“母后,兒臣可不理你這些閒事,永陽是跟著你出來的,自也得由你帶了回去,只是這臺裡之事,就不勞母后您費心了,母后還是先去樓裡歇著,到了時辰,便回宮吧。”
他語氣淡然地將話說來,等同是吩咐皇后呆在樓裡別出來多管閒事,如若不然,這永陽之事,他便要深究了。
皇后對九王已然全沒有了鬥志了,點頭道:“也好,這裡的一切,都交給了九王了。”
說完,便依舊扶了宮婢的手回去,後邊兩名宮婢則扶了依舊昏迷的永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