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而是他的意識受到靈臺障障毒的侵入,為求自保而退縮到識海最深處,卻不知為何,竟然激發了這原本已經被他忘記的一幕。
若當年,他不曾直接了當的拒絕,而是親自向林莫南解釋緣由,給自己一個接近他、瞭解他的機會,後來發生的一切,會不會就此改變?
☆、175·幻象破滅天惡谷遇惡
“等一等!”
這一次;強大的意志力發揮作用;葉知秋終於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叫住了就要離開的鄭袖。
“請他……到雪芽頂;我親自接待。”
“啊?”鄭袖驚訝的回首;“大師兄,他是劍修,為論道而來;你又不是劍修,還是程師弟接待他更合適。”
葉知秋臉色沉了沉;道:“遠來是客;總不好教人空手而回;我這裡還有其他幾部劍訣,可借他一觀。”
哪裡還有劍訣,就連五輪斬魔劍,也是何道理要借,他才從峨眉藏經樓裡取出來收入雪芽洞中。
即使明知只是記憶,他也想見一見,當年的林莫南那熟悉的溫柔眉眼與凝視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哦,那我去請。”鄭袖一臉不解的去了。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葉知秋的心情就像腳下的那片雲海,起起伏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似一瞬,又似一生。一襲白衣,出現在山道上,漸行漸近。
白衣?
葉知秋痴痴望著,是了,當年的林莫南,喜著白衣,眉眼含笑,安靜得就像三月裡那輕輕拂過的暖風,秀美得像山間清清淺淺的泉水。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輕風,想要掬住清泉,然而攏住的掌心中,空空如也,輕風,清泉,自指縫間溜走,那本就是無法被掌握的,任他如何眷戀,也不停留。
心中驀然一痛,如針扎,扎得透心徹骨。
那一襲白衣始終不急不緩的走在山道間,漸行漸近,卻永遠都走不到他的面前。
按住心口,葉知秋情難自禁的走向山道,走向那一襲白衣。然而他才邁步,卻發現,山道驀然無限向遠方延伸,而本已漸行漸近的那一襲白衣,卻向著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
“阿南……”
大叫一聲,心口疼痛加劇,葉知秋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眼前頓時一黑。
再次醒來時,眼前一人,端坐在不遠處,白髮如霜,黑衣沉穆。
“阿南!”
葉知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但下一刻,卻又猛的鬆開。
“你不是阿南。”
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雖是白髮如霜,雖是黑衣沉穆,但眉長入鬢,眼若寒星,五官挺立如刀削,俊則俊矣,卻剛硬如鐵,哪裡是那個縱使跌下雲端,也溫柔平和依舊如暖風清泉的林莫南。
“阿南是誰?”那人反問,聲音有種金屬的質感,聽上去又冷又硬。
葉知秋撐坐起身體,靜默半晌,輕聲道:“與前輩,同是淪落人。”他終於看清楚,眼前之人,白髮如霜,也是因失了元陽所致。
“難道不是你情絲之所繫?”那人又問。
葉知秋再度沉默,眼前人雖陌生,卻不知為何,令他心中難生防備,終究是長嘆一聲,道:“一廂情願,如之奈何。”頓一頓,又道,“請問前輩,可曾見到晚輩的同伴?”
他注意到,此時正身處一處山洞內,不見練紅塵和鄭袖。
那人不語,只是伸手往洞外一指。葉知秋站起來,微微躬身,而後走出山洞,一眼就看到了練紅塵和鄭袖。
二人無事,正在洞前的空地上,翻烤一隻剝皮洗淨的羊。鄭袖的傷勢看上去好得差不多,面色紅潤,與練紅塵說說笑笑,忽見葉知秋出來,立時歡喜的奔上前來。
“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