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樣一支隊伍以及金瓜子的誘惑,還是乖乖地趕緊收了金瓜子,有些膽怯地看了那騎士一眼,立刻走得遠遠的,只因為這是一個以力量為尊的世界,奉行的規則異常現實而冰冷,強者可以得到一切,可以制訂規則,而弱者被欺凌則是理所當然的。
酒鋪裡立刻就空了下來,在這種情形之下,師映川三人就顯得極為醒目了,這時天上的雨水已經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漸漸有密集的趨勢,那騎士雙目一凝,身上頓時湧起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冷冷道:“……幾位為何還不離開?”
季玄嬰清美如春日一般的容顏上沒有表情,平靜如水,而正在捧著碗喝酒的師映川則是奇怪地看了此人一眼,忍不住挑了挑眉頭,目光轉移到這個不速之客的臉上,那清亮明澈的眼眸裡流露出不大耐煩的神色,對這名錶情冷漠驕傲的的武者說道:“我們又沒拿你的金瓜子,為什麼要離開?這雨眼看就要下得大了,傻子才想出去淋雨。”
師映川說著,漫不經心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嘴角撇了撇,露出一個無聊的表情,低頭繼續吸著酒汁,不再搭理對方,這是一種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裡的表示,雖然之前他對於這騎士霸道地趕走別人的這種行為不大看得慣,不過倒也並沒有大義凜然地出言指責,沒辦法,這就是地位與實力的差距,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強者為尊,擁有權利的多少與否完全與實力掛鉤,所以師映川也沒興趣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試著改變什麼,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不過當對方要驅趕自己這一行三人的時候,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騎士一聽這話,頓時眼神一厲,此時雨點已經開始密了,此人如何還能再有耐心,當下就準備動手將這三人驅逐出去,這時原本沉浸在舊時回憶之中的澹臺道齊卻忽然放下了手裡的粗瓷酒碗,向那人看去,表情有些厭煩之意,似乎是覺得對方打擾了自己的思緒,他微微哼了一聲,雖然他此刻是坐著的,而對方是站著,但澹臺道齊卻忽然間就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他平靜地看著那人,目光微冷,從他的目光當中就能夠看得出來,他根本完全不掩飾此刻心中厭惡的情緒,眼睛裡看不出有任何溫度的樣子,只淡漠道:“……滾。”
那目光就好象是正在看著一隻臭蟲,一個微不足道的東西,絕對是天然的俯視,澹臺道齊乃是天下寥寥的宗師強者之一,達到三花聚頂境界的陸地真仙,原本就是高高在上,對於其他人的俯視於他而言,根本就是理所當然的,此刻輕描淡寫的一個‘滾’字雖然極不客氣,但對於一位宗師來說,這種不客氣也是完全合理的,甚至聲音淡漠得彷彿聽不出什麼殺機,但若是細細聽去,便會從這語氣當中聽出濃濃的殘酷與無情。
但這種態度在旁人眼裡就是極具侮辱性的,況且習武之人往往都有傲氣,那武者如何能夠不怒?此人聞言,眼中寒光爆閃,臉上瞬間就露出了怒極之色,緊接著身形不曾有任何停頓,直接上前一步,周身上下透出一股凝而未發的殺機,眼底深處厲芒翻湧,一股強橫的氣息破體而出,就見此人攥起右拳,一拳打了出去,嘴角亦泛出一絲嘲諷的冷笑,並且向整個面部擴散,與此同時,從那拳頭表面突然爆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動,就要將這出言不遜的英俊男人打得重傷,狠狠教訓一番!
然而想象中的場景卻並沒有發生,便在此人一拳轟出,拳風即將呼嘯到澹臺道齊身上的前一刻,男子一直木然無波的眼中忽然閃動出一絲異樣的光芒,此時澹臺道齊的眼神已經變了,整個人也不再是剛才渾噩平板的樣子,那黑眸中是俯瞰一切的輕蔑之色,在看著那揮拳而來的武者之際,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冷嘲,此時師映川與季玄嬰兩人該喝酒的繼續捧著碗喝酒,該喝茶的繼續慢慢呷著涼茶,就好象對眼前這一幕毫不在意的樣子,完全視若無睹,卻見澹臺道齊伸出一隻潔白如玉的手,一雙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