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本座已經命人將下一批的死囚準備好,今日就會送到你那裡,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讓本座滿意的結果,本座不想聽到任何藉口。”
這番話說得不容置疑,不是什麼威脅,而是表明態度,嵇狐顏再無話可說,只能將自己目前的研究進展一一彙報給師映川,一時師映川聽罷,冰冷如寒石般的眼睛裡終於有了少許波動,他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道:“很好……耗時許久,費了本座人力物力無數,這項計劃終於到了最後階段,至於藥物的問題,你要加緊研製。”
嵇狐顏猶豫了一下,深深看了師映川一眼,道:“這種瘟疫從目前已經掌握的各項預防措施來看,是可防可控的,但是說到治療的話,目前並沒有配製出具有針對性的解藥。”師映川聞言,抬手輕捏著眉心,閉上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道:“本座並未要求你研發出來的藥物可以達到有效的救治目的,只要提前做好防控措施,大周境內即使因為一些原因同樣出現瘟疫,也勢必能夠將損失降到最低程度,所以本座並不很在意你是否能夠製出解藥,”
聽到這話,嵇狐顏頓時心中大震,表情也變得異常嚴肅,他是聰明人,稍一思索就知道了師映川的真實目的,原來師映川竟是根本沒有打算在瘟疫散佈之後,對其進行一定程度的控制,而是放任萬絕盟一方死的人越多越好!思及至此,嵇狐顏不由自主地從喉嚨深處擠出一絲頗為古怪的聲音,要知道縱然沒有針對性效果的解藥,但若是在不計較成本的前提下,那麼就總有辦法治療,因此在瘟疫爆發後,那些達官貴人死於瘟疫的可能性會很小,但是不要忘了,瘟疫之所以可怕,很大的原因就在於它散佈得太快太廣,染上的人群將是一個無比龐大的數目,這就意味著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如果想要進行治療的話,所需要的成本之高根本不是任何人或組織能夠負擔得起的,不可能擁有如此龐大的資源,萬絕盟方面就算拿出再多的積存力量來救治染病人群,也註定了只能是杯水車薪,就算搜刮掉了他們所有的資源也不可能保證救下這麼多人,因為一切物質都是有限的。嵇狐顏縱然早已對師映川的作風有了很深的瞭解,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這個男人可以做出任何在其他人眼中無比恐怖的行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那種冷酷與陰狠,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正常人類應有的範疇。
“……你這樣做,梳碧如果知道,一定不會開心。”正當室內的氣氛陷入某種逼仄的境地時,嵇狐顏卻突然幽幽說了這麼一句話,師映川揉捏眉心的動作頓時停住,但他沒有進一步做什麼,只是將閉起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一時間似有實質一般的煞氣瀑流直直撲在嵇狐顏臉上,令其只覺得森森然一片,整個人如墜冰窟,五臟六腑都有幾乎要凍結的錯覺,師映川譏笑著搖了搖頭,道:“本座只知道,她若地下有知,必然只會希望本座能夠好好活著,隨心所欲地活著。”雪白的手掌伸出,五指張開,又緩緩合攏,彷彿握住了什麼東西……以最瘋狂最褻瀆的方式來完成自己的心願,哪怕是人死後真的有地獄一說,當未來自己真有一天墮入無邊苦海,永遠也無法獲得救贖,那時,也仍然是百死而無悔!
師映川的臉上依舊維持著淡淡的微笑,他走過去,來到嵇狐顏面前,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相隔不過數寸,彼此吐息可聞,師映川一隻手輕輕勾起對方的下巴,平靜地道:“收起你那些廉價的憐憫和同情!每個人的所作所為,一切都是自己作出的選擇,任何道德上的譴責都是蒼白無力,世間種種違背所謂道德和人性的行為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區別只在於實施之後,有的得到了懲罰,而有的卻沒有,歸根結底,無非只是因為始作俑者的力量有大有小罷了,只要足夠強大,一切都不是問題……至於說到會死上多少人,這與本座又有什麼關係,除了一些對本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