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這份倔勁兒狠勁兒可不是過了這些年就能磨沒了的。”紀妖師不屑地一笑,目光直刺入師映川的眼底深處,而就在這麼一剎那,彷彿是被針刺了一下似的,師映川這才猛然發覺自己的心情確實絕非是表面上所顯露出來的那麼平靜,對連江樓是怨懟的,可就算如此,他也不願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來,當下也不多言,只靜靜地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紀妖師神色淡淡,道:“他做的這些事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不識好人心,只會埋怨他,我與你師父連江樓認識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對誰這麼好過,你別不知足。”
紀妖師說著,見師映川表情訝然地看了過來,顯然是沒想到自己會對他說出這麼一番話,當下紀妖師不由得大笑,悠閒地彈了彈潔白修長的手指,睥睨著師映川,說道:“小鬼,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身為弒仙山之主的體面,總用熱臉去貼你師父的冷屁股?”
師映川當然不能就此發表意見,便垂了眼睛,並不接話,紀妖師表情不變地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我紀妖師偏偏就是放不下!”師映川聞言,下意識地抬眼看向男子,就看到了那黑亮眼眸的最深處,從中他看到了一抹難言的光輝,肆意,狂放,便在此刻,師映川突然就發現了一件事,發現自己犯了一個絕大的錯誤,原來先前自己對紀妖師生出的那點所謂的憐憫之心,事實上卻是何等的荒謬可笑,自己在想當然的時候過於推己及人,卻忘了紀妖師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夠被猜度的人物,像紀妖師這樣的強者,強大的不僅僅是修為,同時也有著常人難及的強大心志,縱然是情場失意,受到無窮的挫折,可是他卻依然是弒仙山之主,是獨一無二的紀妖師,意志強橫的絕傲男子,自己那自以為是的憐憫,實在是太可笑了,紀妖師這樣的男人,又哪裡是需要別人來憐憫的?更何況,又有誰有資格去憐憫他!
想到這裡,師映川不禁有些自嘲,這時紀妖師卻在打量著他,那種目光就好象大蛇在打量著自己的獵物一樣,讓人心生不安,師映川觸碰到這種視線,不由得心中凜然,他知道這位弒仙山之主從來都是不講氣度道理的,性子極傲極難捉摸,剛才兩人雖然談得不錯,氣氛好象很融洽,但下一刻就算是這個男人突然翻臉,師映川也不會覺得怎麼驚訝,因此便暗中戒備起來,習慣性地做出了防禦的準備,以便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正轉念間,忽然鼻子裡聞到了一股香氣,原來卻是紀妖師傾斜了身子,最大程度地靠近了自己,此刻兩人之間捱得極近,不過咫尺罷了,但師映川卻沒有感到半點與這樣一個美男子親近的愜意,反而全身的面板都因為緊張而微微繃緊,這時紀妖師伸出一隻手,輕輕在師映川精巧的下巴上一勾,旋即又放開,道:“其實我剛才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我把你控制在手裡,以此要挾你師父,那麼他會不會妥協呢?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很疼你,那麼,為了你,他會不會答應我的要求?”
師映川心中一震,面上雖還是從容,可實話實說,此刻他心裡也是緊揪了起來的,不過終究理智還是佔據上風的,他定下心來,神色漠漠地道:“原來山主剛才就是因為突然動了這個念頭,所以才叫我上車的麼?”紀妖師很是從容不迫地笑道:“也不是不可以這麼說。”師映川突然也笑了起來,他說道:“是啊,山主說的對,我師父很疼我,也的確很喜愛我這個兒子,不過,山主若是打算以我來要挾我師父的話,那就純粹是白日做夢了。”
紀妖師低笑道:“哦?”師映川淡淡道:“我師父他在很早以前就教育過我,對於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憑心所欲,不受制約,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不僅僅是要有足夠的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更要有足夠的魄力和決斷來讓自己不受任何束縛,當一些自己很珍視的人或事因為某種原因成為了桎梏的時候,就要有足夠的魄力將這些羈絆……盡數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