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不刺耳,幾乎稱得上悅耳動聽了。
他的聲音醇厚綿長,而且微微帶著一點磁性,如果鄭淳元在這裡,他一定會讚歎著說道,這是天生適合唱歌的嗓子啊。
“韓啟龍xi,”熙成第一次這麼正式的和人談公事,心裡其實是有點緊張的,但是他的臉上卻絲毫也不顯露出來,用一種清淡而又堅決的語氣說道:“我可以問一下您的一些經歷嗎,比如臉上的疤痕。”
如果這人什麼都不說,熙成絕對不會用他,什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都是狗屁。
爸爸說過,對一個陌生人一點都不懷疑那是白痴。
所謂的考驗,都是從懷疑開始的,只有經歷過考驗之後,才能透過自己的眼光,來判斷這個人可不可用。
至於傳說中一眼便能分辨出別人內心的,那顯然不是現階段的熙成所能達到的。
他也確信金斗煥不會害他,但是也不會因為有了金斗煥就什麼都不問了。
這個世界上,就連自己都未必能夠百分百值得相信。
韓啟龍漲紅了臉,他面上的疤痕隨著他的表情蠕動著,像是一條扭曲的蜈蚣,要是膽子小一點的人,看到他這幅樣子估計會嚇得立刻逃走。
好在,只是糾結了一會,他便略顯激動的談起自己的經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事情的起因非常的狗血,韓啟龍的姐姐經歷了家庭暴力。
這種事在工作壓力很大的韓國司空見慣,只是這位韓小姐承受的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她被丈夫打成了植物人。
韓啟龍父母早亡,是姐姐將他一手帶大,他義憤填膺的要上門討個公道,也遭到了毒打。
掙扎的時候,他被姐夫用匕首割傷了臉,而他的姐夫金在錄只是受到了輕傷。
“然後……”熙成嘲弄的看向金斗煥,“難道是所謂的司法黑幕?”
這位司機先生的前一份工作室檢察官的助手,想必一定接觸很多。
“差不多,”金斗煥聳聳肩,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那把匕首是啟龍帶過去的,錄影也記錄著是啟龍先動的手,按照司法,啟龍有蓄意謀殺的嫌疑。”
“你是不是很想報仇?”熙成聽了完整的故事之後,沒有跟著同仇敵愾,也沒有嘲笑韓啟龍的無能,他只是平靜的詢問,就好像詢問明天天氣如何一樣隨意。
“想,”韓啟龍咬著牙,絲毫不掩飾自己恨,但是他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恨意,“但是……金先生把我弄出來,我答應他的事情就已經會做到。”
熙成能夠想象他答應了什麼事,無外乎就是暫時不要報仇之類的,他沒有興趣知道。
就目前來說,韓啟龍並不讓他滿意。
只需要假設一個場景:如果有一天他和那個金在錄見面了,所謂的恩情是否能夠阻止他不衝動。
更何況,討好一個人是一個長久的歷程,而得罪一個人,一件事就夠了。
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還經常被刻意灌輸,有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去深思而已。
“還有我姐姐……”韓啟龍頹然的說道:“我不能有事。”
“啟龍的姐姐現在已經被金在錄單方面解除婚姻了,她現在還在住院,一直沒有醒過來,”看熙成一臉的疑惑,金斗煥嘆了口氣解釋道。
“也就是說,你要照顧你姐姐,要賺錢給你姐姐治病,對吧,”熙成想了想,直接問道:“可是如果你姐姐萬一……”
金斗煥苦笑,這話問的也太沒水平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傢伙有多麼的冷血無情呢。
其實他並沒有惡意。
因為良好的出身和天才光環籠罩的生長經歷,讓他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眼中恐怕沒有眾生平等這種說法,自然很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