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調、情的手段,你可以再說兩句。”洛北辰淡淡道。
他記得書上以及公孫祁陽說過,有時候女人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就好比女人有時候罵人只是因為她們害羞。
當然,這隻限於喜歡的女人。
而就慕清染的話,洛北辰從頭到尾都不曾察覺這是在罵人。
簡而言之,洛北辰就是個情商較低的人。哪怕他表現得再嫻熟的技巧,也掩蓋不了他的情商低。
慕清染一噎。
她覺得似乎她對上洛北辰總歸是沒轍的,簡直就是她的剋星啊。
“你這個——”慕清染咬了咬唇,終歸是沒再說出來了。
洛北辰俯首在她額頭落下一記溫熱的吻,低聲慢慢道:“乖,讓我抱一下,等這個案子一結束,我就要出京都了。”
慕清染一愣,她抬眸對上他漆黑如夜的眸子,“你去邊境麼?”
她記得上次洛北辰說過,邊境有些亂,他得去一趟。
“也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這麼說。”洛北辰抬起滾燙的手掌觸了觸她的柔嫩的臉頰。
“你、你要去多久?危險不危險?”慕清染覺得喉間有些乾澀。
“快則兩個月,慢則半年。”洛北辰似乎是覺得摸著她的臉頰很好玩,忍不住碰了又碰。“無所謂危險不危險,我會安然回來的。”
“嗯,雖然如此,但請你要注意安全,一定要保重自己。”慕清染想起他背上那些錯落的傷痕,叮囑道。
洛北辰點點頭,“嗯。”頓了頓,他補充道,“我會把洛二留下,有事的話你就可以使喚他去做。他解決不了的,你可以找鳳錦或公孫祁陽,他們都是值得信賴之人,我也已經與他們說過了,他們不敢不助你。”
慕清染怔了怔,顯然沒想到他居然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那洛夫人呢?”
“將軍府有我爹坐鎮,自是不會有事。”洛北辰回道。
慕清染望著他線條優美的下巴,倨傲而冷漠,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在幫太子做事是麼?為什麼,你說過……將軍府是不會參與皇子們的爭鬥!”
洛北辰聞言,垂下眸子,狹長的眼眸勾起一抹清冷而嫵媚的弧線,“我是說過,但是,如今的形勢已經容不得我不這麼做了。將軍府自是不會牽扯進這趟渾水,我自會想辦法護住你們的。我只是……”
說著,他微微抿了抿料峭的薄唇,寒氣撲面而來。
話語裡滿是未盡之意,這是向來行事說話都乾淨利落的洛北辰從不曾有過的。
慕清染都不禁有些驚異,“你怎麼了?”
“這件事我可能要違背對你的承諾,他來求我了,而我不能拒絕他。”洛北辰輕輕慢慢地道。
可以說,太子是他難得不能拒絕的人。不是因為權勢地位的屈服,僅僅只是因為他拒絕不了。
其中的原因,現在並不是好時機告訴慕清染。
“染兒,我不能拒絕他,但我能保護你的。染兒,你別怕!”
慕清染咬了咬唇。她自然聽出了洛北辰語氣裡的鄭重,那是他從來不曾有的,他若是不肯告訴她原因,她也能不問。
她自會等到他願意說的時候,但她卻不想見他因為跟太子牽扯而再落得那悽慘下場。
她要怎麼告訴他,太子最後落敗慘死,成功登上皇位的是滄離,那個陰晴不定,殘忍嗜殺的三皇子。
他用屬於兄弟的鮮血鋪就了一條登基時的紅色絨毯,成為了那脫穎而出的贏家。
她要怎麼告訴他,最後定國將軍府被判的罪,以及被染紅了的將軍府石階。
她不能說,她也無法說。
她閉了閉眼,伏在他懷裡,耳邊是他砰然作響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