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真的!”
顏初靜心頭一動。
莫非有人與她任務相同,都是一勺井底血?
飛劍出鞘,化寸為丈,光華瑩瑩。她身形一閃,飄立於劍尖,回首低眸,對花明觀說道:“上來。”
白衣如雪,翩躚風中,冰肌玉質,清逸不似人間色。
一時間,花明觀如中定身術,呆呆地仰望著她,黑白分明的雙瞳不知不覺地流露出一種驚豔痴迷的光彩。
穿越之前,顏初靜一度遊戲歡場,流連酒色,安能不懂他這種眼神。
有時,男子的愛慕是女子美麗的養料。
但她心裡明白,這是修煉蜜意經到了某種境界的象徵。魅色天成,舉手投足,牽引人心。一路過來,她已刻意收斂,只是距離在木之試境中進階不過六七天的工夫,期間無暇寧心靜氣下來穩固境界,這才導致魅象間或隱現。
也不能怪他經不起誘惑罷,顏初靜無奈地笑了笑:“呆子,再不上來,我可走了。”
這一聲呆子可比之前連名帶姓來得親切多了,花明觀回過神來,意會意會,眉開眼笑,捏捏鼻子,掩飾尷尬,而後腳下發力,一躍而上,站在劍尾,盯著她的背影,默默唸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飛過百里沙丘,但見一馬平川,星星點點的猩紅野草紮根於這片黃土中,隨風搖曳,散發著似辣非辣的奇異氣味。
有一口井孤零零地築在平川的西南邊緣,青石砌就,井口高及人膝,寬不過兩臂。
十來個煉氣期的修士圍在井邊,議論紛紛。
從中發現一個眉目精緻的少年道士,顏初靜在半空中頓了頓,驅劍上前,徐徐降落在他身前三丈之遠。
少年道士上前幾步,朝她稽首。
其他修士神念一掃,感應到她身上不低於金丹期的靈壓,頓時面色大變,急忙退到一邊,躬身行禮。
飛劍回鞘,隱沒袖口,顏初靜對那少年道士淺淺一笑,然後徑自走到井邊。
石井中無水,一片漆黑,夕陽的餘暉無力照及井底。她探出一絲神念,不料延伸至百丈深的時候竟被猛地反彈回來。
思忖半晌,她轉頭問那少年道士:“你們可知井裡有些什麼?”
“還不曉得。”少年道士走過來,攤開手心,露出一個形如八爪魚的法器,“晚輩方才以此物探查井底,結果到了半途卻變成如此。”
顏初靜定睛一看,只見那法器烏紅黯淡,靈氣盡失,幾條觸角佈滿密密麻麻的裂紋,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碎成粉末。
跟在她後面的花明觀忽然出聲:“好像是陰屍的血。”
“你怎麼知道?”她略感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花明觀皺起眉頭,滿臉厭惡痛恨之色:“以前被人逼著聞了好長時間,就這氣味,想忘也忘不掉,難受死了。”
想起他曾經說過被玄通教的餘孽抓去試藥,生吞活肝什麼的,顏初靜心中一寒,看向他的眼神不禁又多了幾分同情。
倘若他話裡不摻假,後來誤入歧途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正想著,忽聞一陣咕嚕咕嚕的奇怪聲自井底響起,她轉身俯視井內,欲探究竟。
少年道士站在旁邊,耐不住好奇,也伸頭望去。
突然,井底轟隆隆一聲巨響,一團鮮紅欲滴的血光湣�鸌財屏飼�覘滂艫難�椋�叛牢枳Φ爻宄鼉�冢�
花明觀看得真切,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地抓住顏初靜的手臂,想拉她往後避開這團血光,卻不想反倒搭上了自己,血光撲面之際,意識霎時陷入混沌深淵……
灰的天,黑的地,花明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覺渾身發軟,鋪天蓋地的血腥味燻得他直想吐。
這時,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