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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很難了解他。他將真實的自己,隱藏得很深;他真實的日常生活狀態,連文青都不清楚。他平時做什麼事、家常的生活,都對文青刻意隱瞞。文青問起來,他還怪她多事,叫她不要問那麼多。他們也極少一起共同參與的活動。文青心中疑慮重重。
他也並不瞭解文青。他說文青像一片雲,在天空中飄來飄去的,把握不住,捉摸不透。
瞭解不能強求。有些人,從未謀面,或者只見一次,都瞭解很深;有的人,相處幾十年,朝夕相對,也無法瞭解。
愛情關係到了這一步,其實就已經很難走下去。文青第一次明白,兩個人的愛情關係的發展和維繫,並不僅僅是單純的兩情相悅就可以的。
對文青和他的愛情關係最致命的打擊的,是他處理不好他與另一女生的、糾纏不清的種種複雜的關係,而且,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他們的戀愛開始以後,文青被告知了一些事件的真相之後。文青鄭重地表明過她的態度:已經過去的事情,我不問,也不再追究;但是,從現在開始,這件事你得處理好,因為它會對我們之間的感情產生嚴重的影響。但是,他仍然堅持認為這只是他自己的事,與文青無關,叫她不要管。
他的態度和處理方式,讓文青覺得深深地受到了傷害。收到那個女生的快遞的那一刻,文青突然覺得,她心裡的什麼很珍貴的東西,忽然之間,就劈哩啪啦地碎了,碎得很徹底。心很痛很痛,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像被雷劈中了一樣,呆了,傻了,麻木了。但當時的文青,仍打掉了牙齒和血吞,不表達,不懂得該怎麼表達;於是就委曲求全,並且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仍百般努力,想挽回這一段其實已經破碎的感情。
換了現在的文青,對待當時的情形,不知道會不會當面就甩給他兩個耳光。即使不會,她也決不再委曲求全。
大學畢業後,文青獨自到上海闖蕩。依舊是兩地分居,依舊相隔遙遠。文青到上海才幾個月,尚在為生存奮鬥的艱難時期,他來了一次,他們到普陀山旅遊,但是相處得並不愉快。
第二年文青輾轉到了深圳。初到深圳,工作沒有著落。五一節,文青回去了一趟,找到他,正式分手。其實他們的愛情關係早已名存實亡,文青不過是要一個蓋棺定論,好讓自己徹底死了這條心。文青喜歡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經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或者說一開始就已經顯示出不合適,儘管他們相愛,卻無法相處。接觸得越久、瞭解得越多,就越覺得不可能在一起。
文青記得,回到深圳那段時間,在外面辛辛苦苦為生計奔波了一天,晚上十點回借住老友在沙尾村農民房十樓的公司宿舍,到五樓的天台時,文青突然覺得心力交瘁,倚著欄杆就無力地蹲了下去,坐在了光禿禿的水泥地板上,臉貼在曲起的膝蓋上,雙臂環腿,眼淚就不由自主地嘩嘩地流下來。全世界彷彿都不存在了,只剩下文青的悲傷和辛酸。雖然心裡早知道這些已是既存事實,但當這個事實真正擺在文青面前的時候,文青卻不知道自己竟會如此憂傷。 。 想看書來
4社會愛情
4社會愛情
工作第一年,在陌生的城市上海,先後有成年的男子向文青示愛,讓文青緊張萬分,不知所措。最終不了了之。
那年文青二十三歲,大學剛畢業,一張白紙,黑白分明,疾惡如仇,坦誠率直,獨立要強,精神自由,物質窘迫;除了年輕和勇氣,一無所有。心態上正在從“學生”向“社會人”轉型。文青不知道社會的愛情,跟校園的愛情有什麼不同?
第一個男人是自己做業務的,江浙一帶人士,身材稍矮,相貌平平,但人很精幹,很會收拾自己,每次見面總是衣著得體、乾淨整潔;很紳士,有鬥志,有進取心。他約文青吃飯,約文青看電影,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