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討好而乖巧地說:我就是格子,你喜歡我吧。
臨睡前文青又發現麥田在她的被子裡面。
你幹什麼?
給你暖被。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給我暖被了,我不想在自己頭腦沒想清楚之前跟任何人糾纏不清。
麥田聽了,仍繼續在被子裡賴了一會兒才起來,臨走還好像萬般無奈、滿腹委屈的嘟囔道:“如果不能給你暖被,那我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然後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裡,又巴巴地望著文青:“你不用選了,就要我吧。”
文青發現,她的心裡,有一股有點酸酸的、疼痛的感覺。
程強則顯得比較理性和矜持。兩人給文青的參考意見大同小異,不外是:文青以後要過怎樣的生活;誰和她相處得比較好;喜歡她的程度。兩個人的順序不同。程強將以後要過的生活放在第一位;麥田則是將喜歡的程度放在第一位。一個更理性冷靜,一個更感性、理想主義。如果說以後要過的生活,則程強得分;如果說喜歡的程度,當然是麥田佔優勢。兩個人都很聰明,選擇自己最大的優勢來說。
選擇一個人,選擇一個人生伴侶,要怎麼選?
剛才在陽臺,文青又看到樓下那個每天鬼哭狼嚎的、半身癱瘓的老太太,旁邊一位老先生在不停地幫她做手臂腿腳的按摩。有時進出,也經常能看到那位老先生攙扶著她,幫她練習走路,或者為她推輪椅車,到處走走。
以前文青對他們沒什麼特殊的感覺,甚至覺得那位每天堅持不懈地鬼哭狼嚎的老太太十分討厭。但現在,文青卻突然覺得很感動。老太太老了,病了,癱了,誰來愛她、照顧她、溫暖她、與她相依相伴?文青忽然想,以後我老了,病了,癱了,誰會在我身邊?她甚至想象著,像伊能靜所說的那樣,不要給兒女、老公造成負擔,自己去安老院度過,家人偶爾來探望一下就好。
文青又想起昨天下午去程強家時,等了很久,才來了一輛巴士,文青好不容易追上了,它卻不停。文青很氣憤,發了個簡訊告訴程強。程強回信說,那司機是本拉登的表弟,不坐上他的車是幸運。到他家後,聊天時,偶然提起這件事,程強又說,那輛車要撞向一座××大廈。文青笑問,那個大廈是什麼地方?他說,那是他以前工作的公司所在的大廈。
現在想起這件事,文青就覺得他的心真的是不好。就算那輛巴士不停下來,文青也不會去詛咒它撞車;而且,他撞車的目標還那麼明確——他以前工作的公司!現在想到真讓文青的心一驚。他的心裡是那麼陰暗,藏著那麼多被扭曲的東西。他以前工作過幾年的公司,據他自己所說來看,至少給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平臺,不然,他哪有今天的工作經驗、房子、公司、客戶、供應商?
這樣的人,文青不想和他在一起。而且他說話,總是三思而後行,好像在粉飾著什麼,又像是城府很深、很有心機的樣子。文青覺察他的不坦然。
家,是一個人的大後方。後方就不能亂,不能有異心,不能不踏實。否則我每天從前方的戰場上回來,回家後還得繼續打仗,那不得累死?深圳的每一天,都像是打仗一樣。這樣的比喻毫不誇張。因為每天的工作壓力巨大,精神高度緊張,諸多人事要應對,環境又千變萬化,令人應接不暇。文青思付著。
每個人對生活、對自己的看法、要求、目標、感受等等都不一樣。一個人,一段情,一所房子,要不要看得很重,或者說重要到一個什麼程度。
文青逐漸找到了答案:選心地。心要正,人品一定要好。心不正,能力再強,掙錢再多,還是不踏實、不行。
亢奮過後,作出的決定才是穩妥的,可靠的,真實的。
愛情把兩個人搞得很累,人仰馬翻,心死心碎。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