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官員都懵了,實在沒有想到,嶽大人竟然敢這麼和王爺說話。不過一聯想到嶽大人以往的作風,似乎這也不算什麼。
巡撫熊文煥有點傻了眼,可他明白一點,嶽大人是不能得罪的,見嶽肅從朱由菘身邊走過,只能舍了朱由菘,陪同嶽肅進城。在場官員紛紛跟著嶽肅進城,沒有一個理會福王千歲,只把朱由菘晾在原地。
朱由菘現在滿肚子是火,牙關緊咬,在心底罵道:“嶽肅,你給我等著。”
“王爺,您消消氣……”邊上的一名隨侍太監,看到朱由菘這般模樣,連忙上前相勸。
“消氣,我怎麼消氣。他嶽肅竟敢我家的田地私自分了,還有沒有王法,眼裡還有沒有朝廷,還有沒有我這個王爺。哼,我一定要讓他瞧瞧我的厲害,明天,不現在,我現在就寫摺子參他!”
通常來說,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很多有沒有勇氣反抗,可當遇到自己人時,卻有著無窮的膽子。這位福王千歲,就是這樣,當李自成打來的時候,嚇得是落荒而逃,連王府也不要了,眼下收復失地,就要馬上拿回自己的田地。
他能寫摺子參嶽肅,嶽肅當然也不能閒著,進到洛陽城視察一番,順便派人到周邊地方檢視流民的安置情況,同時下令,調集糧食,安撫百姓,鼓勵耕種,但凡沒有土地的百姓,你現在可以隨便找地方種地,每戶四畝,地方官府給你開據地契,三年免糧。
這道政令發下去後,河南百姓是歡呼雀躍,更為要緊的是,賑濟的糧食,也是慢慢到位,解決了很多問題。
當然,嶽大人在回到自己大營之後,也沒閒著,親自寫了道奏摺,派人送往北京。
別看朱由菘寫的摺子,比嶽肅早走,可嶽大人的摺子是走水路,由快船日夜不停抵達通州,然後快馬送進京師,要比福王的摺子,快上許多。
奏摺一到內閣,馬上轟動了整個北京。原來,嶽大人這份奏摺上的內容實在太狠了,先是悉數福王了罪責,刻薄寡恩,處處刁難河南百姓,最後致使百姓造反,迎接闖逆。若不是福王往日太過欺凌百姓,也不會搞出什麼“福祿宴”來,把他給吃了。還有,現在河南剛剛收復,臣為了招撫流民,將無人耕種的土地,發給他們,可這個時候,福王卻來搶奪土地,臣管他要地契,他不但拿不出來,還強詞奪理,非要臣將已經分給百姓土地都騰出來給他。臣如果這般做,那些百姓勢必再次造反,那時大好局面必然崩潰,臣無力鎮壓,只有辭官歸隱了。臣認為,福王身為朝廷親王,不思報效皇恩,只顧一己私利,其心可誅。不過他終究是先帝的叔叔,朝廷的親王,在沒有造反的前提,也不能把他如何。然福王千歲實在不太適合再在河南就藩了,否則難免會再起兵戈,希望皇上給他換一個地方。
閣臣們看到這份奏摺,登時全都傻了眼,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送到司禮監,讓太后自己拿主意吧。
眼下司禮監,鄒義患病,不能出來管事,一應事務,全由劉名果接管。他一看到嶽肅的奏摺,先是冒了一身冷汗,給藩王調換封地,這哪是一個做臣子的該提出來的。
但嶽肅既然上了這道摺子,他也不敢能打回去,只能硬著頭皮,前往慈寧宮,交給張嫣。
張嫣現在的心情比以前好了不少,嶽肅幾乎是兵不血刃,收復大片失地,此刻就剩下一個李自成,等嶽卿家兵進四川,估計也是手到擒來。
可身在這個位置,張嫣多少也有點頭疼的事,那就是現在鄒義病了,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人選要換一換,最有資格接任的人選,只有兩個,一個是劉名果,一個是曹化淳。相比於曹化淳,劉名果當然更為合適,可以說,當年劉名果就可以直接接替魏忠賢,可硬被自己攔了下來,給了鄒義。現在鄒義不行了,自己總不能再擺劉名果一道吧。但是打心底,張嫣又特別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