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衙看到堂審的一幕。當時張用已然供認不諱,行兇經過說的清清楚楚,並承認不是傻子。你今天為他翻案,還找了這麼多證人,證明他是個傻子,以求減等量刑。本督一直關注這個案子,所以有派人暗中到堂聽審,堂上發生的一切,本督的人已經報於本督知曉。好了,本督也不說什麼廢話了,你也知道,流寇正在攻打綿竹關,本督奉旨到此,就是剿滅流寇的,沒有那麼多時間,親審此案。所以,本督希望你能夠老實一些,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倘若不盡不實,那本督也就知道親自開審了。言盡於此,你且來看……”說到這裡,嶽肅指向公案上供的王命旗牌,接著又道:“此乃皇上所賜,王命旗牌,什麼用處,量你也知道。現在本督問你,案犯張用,到底是不是一個傻子呀?”
“這……”嶽肅的這番話,莫聲聽的是明明白白。嶽大人的厲害,莫聲當然也有耳聞,他沉吟一聲,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權衡起來。考慮一下,他認為這樁案子,想要瞞過‘嶽青天’,似乎是白日做夢,一旦所言不實,被嶽肅審出來,自己估計就要倒大黴。
確定了這點,莫聲乾脆一撩衣襟,跪倒在地,哭著說道:“下官知罪,張用確實不是傻子……”
“算你老實。那本督現在問你,你既然明知張用不是傻子,為何還要徇私枉法,替他翻案?”嶽肅厲聲問道。
“只因張用的父親張田是下官的刑名師爺,追隨下官數年,一直盡心盡責,為下官出謀劃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張用犯案,張田在我面前哭訴,苦苦哀求,希望我能為張用翻案。下官一時軟了心腸,沒有經得住他的求肯,便答應下來。是下官糊塗,還望大人從輕發落,下官以後再也不敢了。”莫聲再次哭著說道。
見莫聲都承認了,張田都已經嚇傻了,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只知道衝上磕頭。
嶽肅哪有心情去理會一個師爺,目光仍然落在莫聲的身上,說道:“你還想有下次嗎?本督早已派人調查與你,念你在任上,沒有太多惡行,剛剛回答,又沒有狡辯、抵賴,還算誠實。本督眼下事務繁忙,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心思,權且從輕發落,你自請致仕吧。”
致仕還鄉,對一些犯官來說,是一種體面的離開。莫聲自然不敢不識時務,連忙叩頭說道:“多謝大人從輕發落。”
“哼!”嶽肅沒有再去看莫聲,指向下面跪著的一行人,問道:“你們哪個是本案的證人呀?”
“小民就是。”什麼楊郎中、酒樓夥計、縣衙差役,都是苦著臉答道。他們怎能不心中叫苦,現在知府大人都被嶽大人隨便兩句,就給打發回家,他們無權無勢,一個被人當棋子用的小民,更是不值一提。
“你們哪個在堂上證明張用是傻子的,現在站出來,告訴告訴本督,張用是怎麼個傻法呀?”嶽肅沉聲問道。
“大人啊,小民是收了張師爺三十兩銀子,才出面證明張用是傻子的,其實張用一點不傻,還望大人恕罪啊……”楊郎中第一個哭著喊道。
“大人啊,是張師爺派人前來威脅小人,要小人在公堂上證明張用是傻子,要是乖乖聽話,一切好說,還給小的十兩銀子,要是不老實,就打死小人的全家。”兩個酒樓夥計也是哭著說道。
“你們兩個呢?”嶽肅指向那兩個縣衙差役。
“小的倒是真的沒有撒謊,確實是吳大人讓我們將犯人張用拉到二門之外,還囑咐小的,不管發生什麼,也不用多管。”兩個差役戰戰兢兢地說道。
都到這個份上了,嶽肅料想這二人的話不會有假,點了點頭,說道:“吳如夢,你的做法雖然不對,但也說明你為苦主申冤心切,且審案不拘小節,有一定的聰明才智。可天下官員,未必都會像你這般明察秋毫,如本督加以鼓勵,其他官員,爭相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