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案子?”
嶽肅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毛勝二人的供詞,說道:“此乃府上侍衛毛勝與顏寰親手畫押的供詞,還請王爺過目。”說完,單掌托住供詞,等人來取。
主簿去過供詞,上呈給周王過目,周王看過之後,沉吟半晌,說道:“大人不會單憑這一面之詞,就要到王府拿人吧。”
嶽肅一聲冷笑,反問道:“那照王爺的意思,要下官憑藉什麼來拿人呢?潛殺手行刺他人,將殺手生擒活捉,如果殺手的口供都不能作數,天下間的惡人,豈不是各個買兇殺人,還不但罪責了?”
他的話一出口,倒是令周王語塞,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半天才道:“那要是有人栽贓、陷害小兒怎麼辦?”
“國法有云:越訴杖五十,誣告加三等,若是此二人誣陷世子,定按律例,罪加三等!”嶽肅慷慨說道。
周王的意思,根本就是說那二人誣陷世子,不準嶽肅將人帶走,而嶽肅的回答更是巧妙,直接套到大明律上。總之,現在是不是誣陷我不管,人我得帶走,一旦確定二人是誣陷,也會將二人罪加三等,給王爺您一個交待。
周王氣的是直咬牙,可說起朝廷律法上的事,他又說不過嶽肅,想拿爵位壓人,嶽肅又仗著尚方寶劍,不買他的帳,一時倒令他左右為難。
嶽肅見他半晌無語,笑道:“王爺,下官公務繁忙,無暇多做等候,還望行個方便。否則下官一旦冒昧無理,王爺的面上也不好看。”
這話再明白不過,你要是磨蹭不交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倘此番言語是別人說出,周王吹鬍子瞪眼連帶拍桌子,那才出鬼了。然則,說這話的是何人,他也得掂量掂量,兩打張國舅,氣的張國丈和福王都沒脾氣,他周王還能怎樣。一旦嶽肅真不給他面子,強行搜府,把人帶走,整個周王一族的臉面可真就丟光了。
前文早就說過,明朝的王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朱元璋分封的親王,和靖難之後朱棣分封的親王,不論在地位,還是在親疏上,都要差上一截,老老實實的還好,敢惹皇上不高興,是說削藩就削藩,一點也不客氣。嶽肅現在雖說是皇上的寵臣,但也不至於惹了嶽肅,就會被削藩的地步,不過誰都明白,不管現在嶽肅惹了誰,皇上也不會把嶽肅怎麼樣。反倒是嶽肅,得罪了王爺,在士人眼裡,或許還能得個不畏權貴的名聲。
這一來,一旦真鬧起來,不管怎麼說,吃虧的都是王爺。周王也不是傻子,權衡一下,還是認為不要硬碰硬的好。
打了退堂鼓,氣勢難免又弱下兩份,但嘴上卻不能輸,說道:“大人既然如此說,那也好孤王先將世子喊來,你們在此先對質一番,如果有其事,大人將他帶走,也是情理之中,孤王再多加阻攔,就顯得藐視國法了。不過,這等案子,大人只有審理之權,處置之權,還在皇上手中,否則那宗人府不是形同虛設!”言罷,父王大聲說道:“趙文,去將世子請來!”
“是,王爺。”一旁的趙文答應一聲,走出銀安殿。
趙文一路前往世子寢宮,這路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需要不短的功夫。銀安殿上,周王仍不請嶽肅落座,嶽肅照舊昂首站於階下,衝上直視周王。
就這樣,等了半天,趙文與世子朱恭枔前來。朱恭枔到得殿上,先是給周王問安,然後與嶽肅打個招呼。
嶽肅按照剛剛和周王相見的態度,和朱恭枔打了個招呼。隨後說道:“有勞世子到此,還望恕罪。”
朱恭枔微笑地說道:“大人到此所為之事,趙公公已經和本番說過。事情是這樣的,上次本番想吃糖葫蘆,就讓人私下買來,誰料吃出個蟲子來,心中頗為氣憤,於是派毛、顏前去教訓一番,並沒有讓二人取他性命。二人做事或有偏差,還望大人明鑑。如給他造成什麼驚嚇,本番多加賠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