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在這條街上橫行慣了,除了班頭和老胤爺之外,還沒有誰敢這麼和自己說話,尤其對方還是布衣。見對方如此放肆,田回也不示弱,跟著喊道:“它媽胤的,你跟誰罵罵唧唧,老胤子是杭州府的差役,你小子算是哪顆蔥啊!老胤子剛剛問你話呢,你沒聽到嗎?”
區區府衙的捕快,伴當頭胤目哪能放在眼裡,隨即叫道:“nǎinǎi的,杭州府的差役算個屁呀!你可知道死的是誰,那可是當朝國舅,在你們杭州治胤下出了這般大案,莫說是你們這些小魚小蝦,就算是你們家正堂,也要跟著烏胤紗不保!”
“什、什麼……當朝國舅……”王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當朝張國舅,現今太后的親胤哥哥!”伴當頭胤目大聲喊道。
他這話一出口,整個回chūn堂都安靜了,所有人一個個瞠目結舌,有那膽小的,哪敢在此湊熱鬧,悄悄退了出去。王存和田回是大眼瞪小眼,過了好半天,才由王存說道:“這位爺,剛剛多有得罪,還請見諒。田回呀……你在此看著,我這就回府……稟告咱們家大人……”
“好、好……”田回已經luàn胤了分寸,只知道點頭。
王存緊忙撒tuǐ跑了出去,一到街上,轉身就朝杭州府衙的方向跑去。國舅爺死了,這可是大案,正如那伴當頭胤目所說,自家大人怕是都要受牽連。這事可得趕緊彙報,晚了的話,大人搞不好就得把氣撒在自己頭上。
趕回府衙,王存把張國舅在回chūn堂被殺的事情一說,差點沒把知府趙穗亮給嚇死。好在有師爺開導,手足無措的知府大人才緩過來。
“大人,對方雖然自稱是國舅,但是誰能證明,聽聞國舅爺正在北胤京,怎會無端端的跑到杭州來。這事怕是另有蹊蹺,大人不如先去瞧瞧,確認了對方身份,再行處置。”
趙穗亮覺得這話說的有理,天底下也不能你說是國舅,那就是國舅吧,總得拿出來憑據。若是真的,咱們再想辦法,要是假的,那就好處置了。他馬上召集捕快,帶著師爺、仵作,由王存帶路,趕往回chūn堂。
抵達回chūn堂所在的街道,聚胤集在此的百胤姓一見到官胤府的人來了,那是在第一時間閃到一旁,讓開去路。在官差的簇擁下,趙穗亮來到回chūn堂門外,先是捕快門進去開路,趙穗亮隨後跟進。診室裡的田回在大人來了,也有了主心骨,專門出去,給趙穗亮見禮,趙穗亮讓他站到一邊,跟著一揮手,府衙的差役們湧胤入診室,而趙大人並沒有進門,只在門口大聲說道:“哪個自稱是國舅家的人呀?”
伴當頭胤目一見趙穗亮的補子,就知對方的品級,料想是杭州知府,但他也不客氣,直接大聲說道:“我就是!”
趙穗亮打量了對方兩眼,說道:“你說死者是當今張國舅,可有什麼憑據?”
“憑據自然是有!”伴當頭胤目說完,從腰間取出國丈府的腰牌,跟著大聲說道:“此乃國丈府的腰牌,你可要看仔細了。”
“取來給本府過目。”趙穗亮吩咐一聲,一名差役走到伴當頭胤目的身前,那頭胤目直接將腰牌交到官差手中,又其轉呈給趙穗亮。
趙穗亮身為知府,那也是有眼力的,一眼就認出這腰牌不像是假的。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說道:“國舅爺現在何處?”
“國舅爺現已遇刺身亡!身胤體就在這裡……”伴當頭胤目咬著牙,指了指張中信的屍首。
趙穗亮帶著仵作和師爺走進診室,來到張中信的屍體之前,仔細眼了兩眼,單從死者的臉sè和衣著上可以辨出,對方必然是酒sè過胤度掏空了身胤子,而且應該是富貴之人。不過,到底是不是國舅,他現在雖然不敢斷定,但從伴當頭胤目的氣勢上,也能看出,不像是假的。唯一不想承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