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才是大錢。肖鳳忠掌握整個宣府的軍需,調撥軍需都由他說的算,宣府也不是每個防區都有監軍的,也就張家口這等重要的地方有監軍,別的地方只有守將,那你兵馬不夠,肖鳳忠是知道的,你實數多少,他就發多少,省下來的,他能全賣了。即便是張家口這等有監軍的地方,趙巖得了多餘的軍需,賣了銀子,起碼也得給肖鳳忠送上一半,有錢大家賺麼。在需求較大,軍需不夠的時候,肖鳳忠就要從兵仗局倒運,好像這次,肖鳳忠就是和宣府兵仗局的管事太監sī通,調出的兵器和鎧甲。肖鳳忠做了這麼多年監軍太監,賺的銀子著實不少,但他也不敢自己揣進腰包,起碼三分之一要獻給自己的乾爹。他這一下子,便把宣府兵仗局的管事太監扯出來了,乾爹張迢瑞也跑不了。
如實招了口供,嶽肅也不例外,讓肖鳳忠簽字畫押,畫押完了,口供到了嶽肅手中。
現在剩下來沒審的還有範永鬥、田生蘭等商人,以及廖飛幾員將領。晉商是今天審案的重點,廖飛幾個和他們相比,也就是小魚小蝦,基本上也沒什麼可審的。
嶽肅把重頭戲放在最後,先是廖飛幾人一一叫了出來,進行盤問。其實也不用怎麼問,一點到誰的名字,那人便慌了手腳,趕緊跑出來跪著,把自己的事,如實說上一遍。
秦南松是第一個被點到名字的,這小子是膝行爬出來的,現在的秦南松,kù襠都溼了,豈敢有絲毫隱瞞。不過這位老兄的罪過,還真不怎麼打,也就是在鎮守北mén的時候,收點過路費,過往的車輛,只要給錢,也就不查了。小的商人不敢sī運軍需,大的商人,好似範永鬥這樣的,借秦南松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查。再有的罪行,那就是知情不舉了,田秀剋扣軍餉、吃空額,這些事情張家口的將領都知道,就是沒有一個敢舉報。嶽肅其實也明白他們的苦衷,好似司馬喬禹,原先不也知道麼,同樣也不敢出頭舉報,人家田秀上面有根,誰敢luàn說就是個死,宣府巡撫和宣大總督都是人家的人,到哪舉報呀。
廖飛、許光達、聞鐵成也是一樣,也沒貪到什麼大數的銀子,許光達也就這兩天在守城外大營的時候,賺了點,以前也就是像狗一樣,等田秀賞口湯喝。聞鐵成也是無奈巴結,關鍵時刻站到了吳思南一邊,嶽肅在後面都聽到了。罪名撐死是個知情不舉,但也是不敢出來揭發。
劉振友那是嚇得要死,心中後悔不已,早知嶽大人藏在後面,自己何必妄作小人。現在倒好,估計絕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在嶽肅點頭他的名字時,他趕緊出列跪下,痛哭流涕,連連磕頭請罪,說自己不敢附逆,跟著陷害吳思南。嶽肅倒也理解他的苦衷,沒有多加為難,像問前面幾個人一樣,錄了口供,簽字畫押之後,讓他到一邊站著。
終於輪到審問晉商了,嶽肅表情平淡,說道:“靳良yù、王大宇,你們兩個出來。”
靳良yù和王大宇一起出來,跪倒在地,他兩人倒是顯得從容,衝上磕了個頭,接著靳良yù就說道:“嶽大人,事情您已都知道了,我們想隱瞞,也是瞞不住的,就不自取其辱了。說句實在話,就眼前您查出來的,只sī運軍需出塞這一條,就夠我等滿mén抄斬,我靳良yù哪怕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但大人還有一些沒查出來的,這些事情,都牽連很大,所以靳某希望大人能夠等上兩天,或許不用兩天,只用一天就夠,到時大人再決定,是否開審。不知大人以為如何?”
“呵……”嶽肅輕笑一聲,說道:“牽連很大?能有多大呀?不就是那幾個閹貨嗎?本官受先帝厚恩,託孤之重,已然決定鞠躬盡瘁、以死報效。但凡有害大明江山之事,不管他牽扯到誰,本官都會毫不留情!”
“大人說的是,但小人還是希望大人能夠再等個一兩天,如果那時大人真的決定要審,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