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意氣傷人,全是因為族長方齊霸佔他先父族長之位,無意歸還,他越想越氣,就喝多了酒,晚上跑到城裡宿娼,才鬧出的是非。葛墉聽了這話,馬上表示願幫他奪**長之位,只要方查聽話。方查遂一口答應。
那日方齊等三族土司來到城內,就是方查報的信,葛墉得到訊息,馬上著手埋伏。似乎葛墉早就有意刺殺方齊,數日前就有一撥人趕到銅仁,還是葛智給找的地方安頓,知是從貴陽那邊來的,至於為什麼要殺方齊,葛智卻不曉得。
刺殺黔國公的人,是別處苗寨的,名叫齊升,當初被仇家追殺,葛墉看他有些本事,就將他救下。葛墉後來幫他除掉仇家,這人從此死忠於葛墉,還幫葛墉殺過不少人。這次刺殺黔國公,葛墉料想只有這人出馬,才不會在嚴刑之下吐露實情,所以才斷然讓他去了。
先後用蠱毒殺許天照和知府王盛才,都是葛智傳遞的訊息,為什麼要殺他們,葛智也不明白,只是奉命行事。一切的指令,都是從貴陽傳到通判府的,葛智也去過貴陽兩次,知道那個府邸,是前任貴州布政使聶高超的。
聽完葛智的口供,在場諸人皆大驚失色,實在是想不到,這樁案子竟然還能牽扯到前任布政使大人。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嶽大人會如何判處。
嶽肅面沉如水,平淡地道:“葛智,你的那塊錫牌現在什麼地方?”
“回大人,在我房間被櫥裡。”
“很好,讓他簽字畫押。”
行文書辦將錄好的口供拿給葛智畫押,完畢之後,才聽嶽肅說道:“金蟬,你現在立即帶人,到葛府搜查,把葛智那塊腰牌拿來,再仔細找找,看能不能翻出葛墉的那塊,如果能有什麼其他的發現,那就最好不過。這次仔細一點,看看有沒有類似於陳府的暗道。”
葛墉的宅子已經搜過一遍,主要搜的只是主人房,丫鬟、僕人的並沒怎麼搜,這一次可是要詳細搜查。
“屬下明白。”金蟬答應一聲,帶人前去葛府。
葛府早被查封,一直有差役在那守著,也不用帶太多人,到那一聲招呼,估計就能給翻個底朝天。
待金蟬走後,嶽肅看向牛乾,說道:“守備大人,陳府那邊還要麻煩你的人多守幾天,是否查抄,還要等上面批示。”
“下官明白。”牛乾連忙應道。
嶽肅點點頭,不再理他,再次看向陳威漢,說道:“陳威漢,本府問你,參將林蕭風與此案可有干係?”
林蕭風一聽這話,臉都白了,生怕陳威漢拉自己下水。但他現在已經領教了嶽大人的聲威,連話都不敢說,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陳威漢。
“回稟大人,我表弟跟這案子並無關係,他絲毫不知情。”陳威漢如實說道。
聽了這個回答,林蕭風懸著的心才算落下,長長地吁了口氣。
可接下來嶽肅的話卻又一次令他跌進萬丈深淵,“此案牽扯太大,即便我也相信林參將或許並不知情,但畢竟尚未審結,還要等巡撫衙門那邊。這樣吧,林參將就暫時留在本府後衙,不得外出,這事我會行文告訴張總兵的。”
“嶽大人……我是冤枉的,這案子真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不管跟你有沒有關係,日後自有公斷。一干人犯全部押入大牢,聽候發落,退堂!”
副將尤傳成、參將程朝祥是一點脾氣也沒有,哪敢為林蕭風說情,他倆知道利害,萬一多嘴,搞不好嶽大人連他倆也給留下了。憑著這個案子,把誰扣下,你也是半點脾氣也沒有。
嶽肅退堂,一干人犯全部押入監牢,林蕭風關入後衙,尤傳成、程朝祥、牛乾辭別嶽肅,離開衙門。這三位出門的時候,臉色各有千秋,牛乾自是滿臉得意,另兩位還是心有餘悸。
嶽肅回到後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