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代善嘆息一聲,說道:“好吧、好吧,那就讓他們走吧!速速派人去給十四弟傳信,他看如何計較!”
毛文龍要走,誰還能攔得住他,代善也明白這個道理,現在老爹的屍體丟了,想要索回,也不太可能,要是冒然進攻,再把盛京丟了,那可真是萬劫不復了。
阿濟格雖然有心要打,但代善畢竟是大貝勒,生拉硬拽的,還是將阿濟格拉了回去。
山上的毛文龍,這個時候也開始撤兵,山下的兵馬,他在山上用望遠鏡看的是一清二楚,以自己手頭的兵力,想攻下盛京,簡直是白日做夢。自己到此,不過是為了圍魏救趙,現在拿了努爾哈赤和他老婆的屍體,已經足夠要挾韃子放棄攻打錦州,哪怕已經攻下,也得給吐出來。
毛文龍撤退了,從後面下山,返回船上,乘船趕回遼陽。
不提毛文龍這邊,只說代善這邊,派人騎快馬趕往錦州方向,將這裡的事,報知多爾袞。
從瀋陽到錦州,三百多里地,騎最快的馬趕路,也就不到一天時間。單人獨騎送信,可比大隊人馬趕路快多了,要不然怎麼會有六百里加急。
此時此刻的多爾袞,已經攻下錦州,正在率兵圍攻寧遠。
早在昨日,多爾袞和多鐸、豪格的大軍就沿路追殺熊廷弼,一直打到錦州城。錦州已然空虛,哪裡還能頂得住,被韃子兵輕鬆攻陷,熊廷弼只能倉惶逃往山海關。而韃子不可能直接去打山海關,他也知道,山海關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以他的兵力,根本攻不下來,山海關那裡,只要有個三兩千人,就能守住。所以,他率軍攻打寧遠,而此刻正在鎮守寧遠的是袁崇煥。
寧遠現在也空了,袁巡撫手下,只有兩三千人,但他決不後退,組織兵力,親自登城守禦。寧遠城有不少大炮,再加上熊廷弼沒來,沒把低落計程車氣帶進寧遠,在袁崇煥的拼死守衛下,多爾袞整整攻了一下,也沒拿下寧遠。
夜晚安營紮寨,多爾袞打算休息一夜,明天再一鼓作氣,攻下寧遠。也就在這天晚上,送信的韃子來了,將老汗王陵墓被掘的事情,轉告給他。
多爾袞聽了這訊息,立時就傻了,此刻帳內,只有他一個人,他呻吟半晌,才說道:“此事不得外傳,你就在我的帳內休息,哪也不準去,現在該怎麼辦,容我想想。”
“喳……”傳信兵哪敢多言,答應一聲,就不再放聲,他也不敢真的在多爾袞的帳內休息,只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多爾袞閉上眼睛,沉思起來,這個時候退兵是可以的,當時放棄錦州,再送信給皇太極,讓他放棄戰利品回來,那是絕對不行的。如果答應了這兩件事,明朝一定還會繼續以此為要挾,繼續獅子大開口,到時再索要瀋陽,索要撫順,索要鐵嶺,你給不給呀?可要是不答應,父汗的屍體在人家手裡,不能索回,肯定會打傷士氣,被族人所不齒。
不過多爾袞終究是多爾袞,代善、阿濟格的智慧和他相比,還要差上許多。想了一會,多爾袞終於想出了一個法子。他馬上讓人取來紙筆,刷刷點點寫了一封書信,然後命令送信的信使,現在就換馬趕回盛京。一定要把信,親手交到大貝勒代善的手裡。
這天晚上,他就好像沒事人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該睡覺就睡覺,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彷彿什麼也不知道。
到了次日天明,多爾袞又讓人攻了一陣,見沒有攻下寧遠,在下午時分,便行收兵,撤回錦州。
而這個時候,那名傳信兵業已趕回盛京,將多爾袞的信,親手交到代善的手裡。
代善將信拆開一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也是無法抉擇,連忙派人去將范文程請來。
范文程趕到代善府上,請安之後,代善立刻將信給了范文程,然後說道:“範先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