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莊親王:“額莫克要使喚兒媳婦的丫頭,兒媳婦也沒意見,只是,今兒她老人家說出這話來,以後兒媳婦的丫頭卻不敢再往她老人家身邊兒送了,要不,下一次,我孃家的阿瑪太太額娘阿瑪又都落不著好了!大不了,兒媳婦花錢去外面請那手藝好的師傅回來侍候,那也是兒媳婦的孝心不是!”
莊親王見她邊說還邊不停掉著金豆子,跟個被欺負了的小娃娃似的,一時不免對繼福晉生了埋怨之心,你說一個使喚丫頭不好,你怎麼把人家一家子人都奚落了;這孩子又是個打小有孝心的,她自己家裡的老人被人說三道四,她能不傷心嘛……
莊親王回頭對繼福晉道:“你是不是病得昏了頭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不知道嗎?這會兒在府裡嘴快,不過是我們聽到,你要在府外應酬時嘴把不住門兒,豈不把人得罪光了?”想了想,“我看你是心不靜才致神不寧,你回去後多抄點兒佛經吧,佛經能讓你別像現在這樣浮躁!”
玉兒擦擦眼淚:“阿瑪哈,都是兒媳婦不好,您別罰額莫克抄經吧,那個太累了,兒媳婦幫著額莫克抄!”
莊親王忍不住嘆氣,這孩子怎麼這麼心軟,方才還因為繼福晉排訕伊拉哩府傷心,這會兒又替她求上情了!
“你這孩子,你婆婆這心浮氣躁的於她自己也無好處,這經得她自己抄才行!”
玉兒睜著紅通通的眼睛道:“額莫克現在還病著呢,您讓她少抄幾遍吧!”
莊親王看看繼福晉,想了想:“我看著你臉上血氣也有了,精神也不錯,每日抄三十遍《心經》吧,什麼時候我看著你心靜了,什麼時候再停!”
玉兒想了想:“嗯,三十遍還行,不會累著額莫克,以前兒媳婦一天抄得最多的時候能抄一百遍呢!”
莊親王詫異道:“怎麼抄這麼多?”
玉兒不好意思地扭著手指頭:“三十六年兒媳婦從塞外回來,去潭拓寺遇到主持震寰律師,大師讓我在寺中幫著抄了幾天經文!”
莊親王笑道:“他寺裡那麼多人怎麼還勞煩上你了?”
玉兒紅著臉笑道:“震寰律師說兒媳心靈無塵,抄的經文也帶著一股子安寧平和之氣,就說要多留點在寺裡給師傅們日常看用!”
繼福晉因為一句話惹哭了玉兒被莊親王罰了,在一邊恨得牙癢癢,莊親王卻樂呵呵與玉兒說笑:“那老和尚還跟你討經文?哈哈,你那可還有自己手抄的,拿來阿瑪哈看看讓和尚也要甘拜下風的是什麼樣兒!”
玉兒想了想:“兒媳嫁過來後,還沒抄過呢,要不,兒媳婦現在給阿瑪哈默一遍?”
莊親王點頭,指著一邊的案几:“你在那邊兒去寫!我讓米海為你磨墨!”
玉兒笑道:“阿瑪哈,兒媳抄經前要先洗手!”
莊親王點頭道:“應該的,這才心誠!”
自有下人端上清水,玉兒淨手坐在案几後閉眼片刻,運轉心法,提筆蘸墨,一盞茶工夫,已默完一遍。{ }&放下筆衝一邊兒的米公公笑笑,米公公笑眯眯地把那張紙輕託著送到莊親王面前。莊親王接過去一看,果然一股安寧平和之氣撲面而來,讚賞地點頭:“鍾繇曾稱頌衛夫人的書法為‘碎玉壺之冰,爛瑤臺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你這筆字已有八分高逸清婉之氣,不錯,不錯!”
玉兒傻呵呵笑道:“兒媳只是抄經抄得多了!”
莊親王看完一遍心經,閉眼片刻,果然覺得心又靜了許多,忍不住讚道:“無怪乎那老和尚要跟你索要經文,這紙經文清逸出塵,正是出世的和尚所崇尚的心境!”
玉兒傻笑道:“阿瑪哈若覺得好,兒媳多為您抄一些!”
莊親王搖頭道:“不用,有這一紙就夠了!”又回頭對繼福晉道:“你做人長輩的,自當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