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銬,側眼看著從門外進來的一胖民警,他手裡捧著一些資料,放在所長面前後就走出去,在他的腰間別著一把左輪手槍,槍套靠得有點向腹部了,而且腰帶很鬆,槍在他肥胖的腰部上下彈動,如果就那樣走火的話,他的老二就要短一節了。這就是民警嗎?警容都不標準,一看就知道靠著關係混進來的。
看著他,腰間那把左輪槍朝褲檔上滑去而,小刀真為他的命根擔心。
“你們廣西人都野蠻。”所長肯定的回答他,把那個胖民警送進來的資料往一邊擱著。“你的三個同伴在哪裡?老實交代。”
“我出生廣西的山溝裡,我們走的都是盤繞在山間的羊腸小道。在那裡,我們每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就知道,走在山路上,不管碰上誰,都會主動靠到路邊給對面迎來的人讓路;而且向對方問侯一聲,你要到哪裡去,或哪裡來。不管是老人還是中年人,都會這麼做。就算是八十幾歲的奶奶爺爺,他們的肩上揹著東西,也會這麼做,哪怕是腰陀到地上,他們也會站直腰桿看著你,微笑地問候你:孫啊,兒啊,你這是要去哪裡啊?就算你碰上盲人,只要聽到前面有腳步聲,他們也會遠遠自己靠到路邊給你讓路;因為他想到的是;對方可能也是忙人。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一個民族是野蠻人嗎?”小刀反問道。
所長看著他也是一臉愕然。
“還有,如是家裡來了客人,不管是誰,都會請你喝酒,如果你是遠道而來,小孩會找凳子給你坐,男人會陪你聊天,女人會下廚房做飯招待你。有雞殺雞,沒雞就去買肉,就算沒錢也去會去鄰里借一點肉。吃飯的時侯,不懂事的小孩是不能和客人坐一桌的,必需把最好的給客人先吃,剩下的主人再吃。這是我家鄉的習俗,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民族是野蠻人嗎?”小刀再次強調。
“說到這,我來給你解釋一下,我們廣西人在濱城這裡的野蠻是怎麼回事?在濱城,每十家工廠中,會有五家工廠直接拒絕僱用廣西人,他們的每張招工榜上會標有一個明顯的說明:廣西人已滿。剩下的五家工廠中,有三家工廠招廣西人時,是有條件限制,婚否,年齡,學歷,甚至面貌。還有兩家工廠不限制,但是他們是黑工廠,拖薪逃薪,什麼事都有。那麼這些野蠻的廣西人是被你們這樣挑出來的。”小刀蔑視地看著所長,補充道:“而你就知道在這裡數著保護費,廣西人在濱城裡,他們去哪裡要錢來交給你呢?”
“小張,帶他去照相,我要全身照,(暗語:拿他去教訓,打全身)”所長無法再聽下去了,發怒地對著門外的人喊叫。聽到他的命令,有四個人就轉身進來,把小刀架起來,推了出去。
“他這麼髒,先給他洗乾淨了再照,給我照得清楚一點。下次再進來我好認得他。”看著唐家濤身上有不少刮傷,所長命令道。
小刀被四人架到一個四邊都放下窗簾的房間裡,頭上開著一盞上千瓦的白熾燈,他被推到地上,四肢被銬得無法動彈。有人提來了一個大麻袋和一根繩子,把他放進袋子裡。四個民警就出去了,過了一會,有人提著半桶水淋在他身上,一陣刺辣的疼痛湧遍他的全身,他才清楚那捅是鹽水。
接著進來五六個人,對著麻袋裡的小刀一頓拳打腳踢。
“死了沒有啊,開啟袋子看看。”五六分鐘後,袋子裡沒發出一絲聲響,帶頭的一個人打累了叫人停下來。開啟袋子看著閉著眼睛的小刀,把燈光調暗。小刀睜開眼睛那一刻,一眼認出那個人就是剛在海鮮市場裡帶頭的石鐵。
“誰野蠻呢?看起來像賊喊捉賊,我呸。”小刀在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接著,他像個皮球一樣在屋裡滿地翻滾。始終沒有人聽到他一陣哭叫求饒聲。
不知道多久,民警才進來制止,小刀被帶了出去時,看到董小軍。他和所長交談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