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那麼聰明的伢子居然信神信鬼,前年我安排他去縣中旁聽,居然講菩薩不讓他來!”
兩位領導聽李傳林吹過幾次,也羨慕人家有個天才兒子,那孩子不得了啊,會讀書、會做人。
接了支柳局長敬過來的‘芙蓉王’,就著他的火機點上,曾書記也放下了領導派頭,好奇道:“本球,按你這麼講,那孩子是因為讀書沒壓力,閒著沒事才鼓搗這些東西?”
“領導,那你可太高看他了。那小子就是個財迷,讀五年級的時候,活生生地從王建國手裡訛了三成股份。就是我們崇鄉中心小學那工程,那小子就是靠那筆錢,在街上做鋪面起家的!”
“有這事?”
柳老師跟領導抽著煙,把四年前的往事一一道來,聽得兩位大領導和兩位同事如聽傳奇故事一般。操,那小子還是人嗎?難怪老鄭說他是妖怪!媽的,自己讀五年級的時候,還在逃課、打架吧?
“那就奇了怪,這香菇生意又賺不了什麼錢,他還這麼來勁?”
“領導,香菇是不賺錢,可冬筍賺錢!那小子重情義,不想他那幫朋友、發小走歪路,就帶他們販冬筍賺起手本。我就是拿冬筍當籌碼,壓得他出高價收香菇的。”
“不對不對,本球,還有別的事吧?”
除了工廠擴產的事,還能有什麼事?
面對老領導的追問,柳老師又不好實話實說,只好苦笑道:“那小子孩子氣吃不得虧,我壓他高價收香菇,他就轉身給我刨個坑。本來我準備讓林業局、林科所的人集資,辦這個小公司,也讓他們賺點辛苦錢,結果二位領導也看到了。”
兩位領導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做菌棒能賺幾個錢,撐死也就一年十幾二十萬,還勞心費力的。李傳林一年少說也能賺一兩百萬,還能少得他獨生兒子那幾個錢?除了想出口氣外,還真找不出那小子這麼幹的理由。
“呵呵,本球,他去年給你拜年了不?”
柳局長臉帶苦笑,自嘲道:“拜了,還送了塊臘肉、兩條煙,一口一個您的,聽得我都起雞皮疙瘩。”
現在談的是私事,講私事的人又是不站隊的干將之材,鍾縣長也給了柳局長十足十分的面子,話語裡透出親熱打趣道:“本球,要講起來,你做人還真不講究!買舊裝置幾劃得來,你偏偏要慫恿人家買新機器,李傳林是農民沒想透,你還沒想透?要我講啊,也只有李家明那樣的人,才對得住你這樣的人!”
夾在兩位領導之間難做人啊,柳局長立即叫起屈來:“鍾縣長,你這話可要憑良心啊,我那是幫縣裡做事!要是耽誤了擴產、gdp增長,你還不得跳起腳來罵人?”
“良心個屁!”
面色如常的曾書記也笑罵了一句,隨手端起了茶杯,收到這個古今相同的暗示,幾人連忙起身告辭。可大家剛到門口,曾書記又把柳局長叫住了,干將之材誰都不嫌多,在不在自己陣營裡不打緊,要緊的是想幹事、幹得成事!
“本球,跟你道個歉,蔡書記想調你去行署,我把你攔了下來。”
什麼?毀人前程?
剛才還樂呵呵的柳局長如同十二月天裡,被人兜頭一盆冰水,從心裡往外冷得發抖。(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四章 患得患失
鬱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
基層的幹部想晉升難啊,副科是一道坎,邁過去了就是領導;正科又是一道坎,邁過去了能當鄉鎮、各機關的一把手、二把手,下屬們嘴裡的領導變成了主要領導,而能邁過去者十中無一,因而有‘婦(副)科病’的戲稱;副處則是天塹,百中無一!
省地機關則不同,地區行署、地委裡,只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