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霍然大喜!
蘇景他也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當年劍冢之會,彌天臺送來採劍的小沙彌,神光大師親傳弟子,‘我佛弟子、不賭不賭’的那個果先。
那時的面貌七八歲年紀,兩百年未見長大了不少,已經變成少年了。
樣子變了,舉止神態卻一點沒變,小和尚見蘇景來了歡喜得抓耳撓腮,待沈老頭告辭而去,果先帶上蘇景邁步向佛堂走去:“蘇先生快隨我來,見一見我家師兄。”
“師兄?”蘇景疑惑。而說話功夫,兩人已經跨入佛堂,此地已經清空,駐寺僧侶都被請進後院,佛堂地面被人繪上了副巨大陣圖,一箇中年和尚居中端坐、正聚精會神端詳陣圖。
陣圖中靈光閃爍,外面每有修家入陣,這座圖上都會有相應顯示,和尚在此可縱觀全域性。
中年和尚聽到有人,目光迎上了蘇景。果先代為引薦,先對蘇景道:“這位是我師兄,般若堂執珠弟子、淨先。”
蘇景執禮,淨先卻全無佛門弟子的謙和,只是一點頭就算應付過去了,繼續低頭自己的陣圖。
小和尚果先沒點眼力,根本沒出師兄的冷漠,高高興興地給師兄引薦:“這位是離山”
“離山蘇景,你們在院中講話,我聽得清楚了。”淨先和尚應道,稍稍停頓片刻,他又抬起頭,望向蘇景:“此地有我們師兄弟足矣,區區邪魔,勞動不到閣下出手。離山的弟子有空來管真頁山城,不如去認真追查下歸宗叛徒任老魔的下落。”
說著,淨先冷哂,語氣始終清淡:“離山蘇景,好大的名頭了,修行中人哪個不知。擒殺貴宗叛徒,等閒事耳。待自家事情料理清楚了,再來行俠仗義不遲。”
果先總算聽出味道了,站在一旁面色訕訕,倒比著蘇景還要更尷尬。
淨先又望向師弟:“你若閒得沒事做,就出去轉一轉,指點下外面同道修家佈陣。”
果先應了聲‘是’,拉上蘇景小心翼翼地退了出來。
一直退到廟門外,果先在鬆了口氣,忙不迭又對蘇景合十鞠躬:“我師兄是真心情,想什麼就說什麼,他並無惡意,你莫怪罪,都怪小僧,忘了他見不得離山弟子”
蘇景納悶得很,離山和彌天臺平時往來不多,但共為修行正道、天宗門派,幾千年裡同氣連枝,彼此間總是有一份和氣面子的:“淨先和尚對離山的成見從何而來?”
“敝寺般若堂座、淨先師兄的師尊、乘光師伯,在山外遊歷時遭了任老魔的毒手,所以淨先師兄對離山頗有些有些還請你見諒,師兄的本心是很好的。”
情不自禁,蘇景低頭了掛在腰間的香囊,嘆了口氣,沒再追究此事:“神光大師不再城中?”
“師父早已閉入不動關,不再踏足外間半步。”果先搖頭,與蘇景便走便說。
兩天之前,果先與師兄兩人路過此處,到偌大繁城都被邪法氣機扯住,吃驚之餘,立刻傳訊回門宗求援,正道天宗弟子見了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不予理會。
可彌天臺也好,其他幾大天宗也罷,距離真頁山城都距離遙遠,非三五日功夫就能趕到,而邪法動之期不會太遠,兩位佛家弟子又傳訊三千里內所有修宗趕來馳援。
果先是一貫的老實人,不過老實人也有蔫心眼,生怕附近的修家不來,便冒用了師尊名義。神光大師德高望重,以他的威望一呼百應不難。
小和尚以前就幫師父傳箴遞訊,神光對他信任得很,閉關時並未將平時都放在徒弟那裡的印鑑收回,這次正好派上了用場。
說話時正路過一家書社,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年人從中走出,手中拿了一本剛買的《屠晚》,這讓蘇景頗有些意外,過了這麼久了,這書居然還在印、在買。
蘇景進門,也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