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最後談成什麼價錢,摘裘王總得真正見到了、確認了這城中有他的救命符才會甘心付賬。”一邊說著,蘇景跨入巨大空地,將蜃玉拿在手中一掂,笑道:“靠它了。”
妖霧恍然:“你坑人!”
“要真能坑來香火分你一點。”蘇景大方,見者有份。
“摘裘王妄動刀兵,惹出大禍,於情於理都該給他些教訓,你做的對!”鬼差大人義正言辭,滿目肅穆。
發動蜃玉幻象,只要將咒法打入寶石後就不用蘇景再做什麼了,等著寶石緩緩‘醞釀’幻法便是了。不過蘇景沒再去往城外,由得滑頭小鬼和摘裘王自己去談。
鬼差妖霧對蜃玉很是好奇,抱著膝蓋一動不動,蹲在那裡看石頭,尺半高的小人兒,偏生有穿了件綠色袍子,蹲在那裡好像個半大西瓜。
好半晌過去,親兵趙鐵瓶回城說大王相請,蘇景這才再返城外,來到兩個鬼王身旁,微笑問道:“談妥了?”
笑面小鬼沒說什麼,摘裘王先開口:“小九王適才不在身邊,有所不知,老夫說給香火,滑頭王不要;老夫說割地讓界,滑頭王不收。。。。。。他的胃口大得很啊,不要錢不要地,只要人,老夫這個人!他要老夫納降表。”
鬼王爭霸,一方吞併另一方,不一定非得將戰敗鬼王徹底殺滅,幽冥也有納降一說。
不過空口無憑,須得請判官來做中正,戰敗鬼王落血做契、再由判官扣印以鑑,這其中自有法術成形,臣服者一旦生出異心立刻會遭法術反噬,受盡煎熬直到魂飛魄散。
笑面小鬼毫不掩飾:“滑頭做事,最愛‘趁病要命’,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又怎能不咬。你若嫌疼大可轉身離去,我不攔你!”
摘裘王‘咳’了一聲,面色無奈:“我都已經答應,王駕又何必再說這些。”
滑頭王一笑:“好,不再多說,回頭你我去請段大人來做鑑降表。”
降表算是‘契證’法術的一種,非得有判官主持才能成術,且不是隨便什麼判官都行:
若投降鬼王的花名冊是七品判所制,他的降表最少也得請再六品判來做鑑,如此類推,中證降表的判官要高出‘陰兵花名冊’判官至少一品才行。
摘裘手上的花名冊得自藍袍六品判官,是以要找青袍判官來主持‘投降’法術。
蘇景終於聽到了個關鍵地方,站在一旁笑了。
摘裘王則語氣誠懇、言之鑿鑿:“老夫對天盟誓,絕不會反悔,請王駕放心。”隨後他把話鋒一轉:“煞血軍應該就在城中吧。。。。。。”
不等說完,滑頭鬼王就再次笑了起來。笑容歡愉,聲音卻冷清得很:“摘裘王,莫心急,待本王見過你還剩多少兵馬再說吧。”
蘇景明白,笑面小鬼這是在拖延時間;可摘裘王聽來就是另一番意思了:若你剩下的殘部太差勁,想投降我都不收,如此的話哪還輪得到你去確認城中是否有煞血軍。
摘裘王點點頭,笑面小鬼最後對他甩下一句‘你先在這裡等著吧,本王還有軍情大事’,就和蘇景等人回城去了。
兩個多時辰過去。不知從何處飄來厚厚烏雲。幾聲悶雷滾過蒼穹,下起雨來。
幽冥世界有天有云,下雨算不得蹊蹺事,不過陰世的雨水遠比陽間凍雨還要更冷。雨不凍皮肉。卻直接把一道陰寒送入骨髓。讓人從心底泛起寒意。。。。。。雨越下越大,不知不覺裡,從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變成滂沱大雨。
雨水落地。崩碎同時蕩起些許水煙,繼而煙匯聚、染白了天地,模糊了乾坤。
就在這場大雨中,大軍衝透煙霧,自北方浩蕩而來,於福城三十里外止步,摘裘王殘軍趕到。
蘇景佇立城頭,雨霧悽迷但擋不住金烏神目,他看得清清楚楚,重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