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二認真點頭:“佛祖一魚缸,十萬凡間十萬海;佛祖一缸魚,十萬海中十萬魚。魚缸擺放大雷音寺崇法閣中,每日得佛光照耀、受佛香薰染、聽佛音教化,在缸裡的時候是魚。躍出缸外條條都是得道神僧。這九位缸中大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算是近水樓臺,大聖不可覷。”
裘平安又望向了貓:“上上聖,有魚來了,你不饞?”
“那缸魚都吃香喝煙長大的。味道不好。不吃。”貓完。又打量了裘平安一眼:“不是,泥鰍,你真這麼沒心沒肺啊?”
誰去慫恿貓吃魚都無妨。唯獨泥鰍不成,生怕貓兒不會口滑麼。
裘平安趕忙應道:“我肉槽,何止不香、堅持難吃。”
蝕海卻若有所思,插口問貓:“聽上上聖之言,您以前…吃過那缸裡的魚?”
“不好吃就是了。”上上狸的意思已經明白得很了。
外面,無冠和尚來到二十六位佛母面前,九位‘魚缸大菩薩’也各自躍下白象,快步上前去向佛母見禮。
對那九位大菩薩佛母不是很在意,可是對無冠僧,佛母重視異常,不敢以長輩自居急忙還禮。凡間的生身母親與仙的親傳門徒,哪個地位更重,大家心裡有數。
寒暄過後,佛徒九徒無冠問:“正音佛陀還未到來麼?”
為首佛母搖頭:“不久前正音傳訊過來,是發覺逆徒施蕭曉的形跡,此地多他一個不多,我就請他去清理門戶了。”
來自西的三十多位高人聚攏一處,商議片刻後,九徒無冠先退開了幾步,重返自己的蓮雲結伽跌坐,跟著雙手輕輕揮舞起來,手臂搖擺動作輕柔,好像舞蹈一般。
隨他雙臂揮舞,一重又一重淡金光芒閃現,旋即金光層層暴漲,短短燃香功夫,萬千金光編結巨,將不安州所在三萬六千里方圓重重圍困。
只圍不攻,蘇景人在不安州陣中,身與陣同感心與陣同知,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一絲壓力,來自無冠金,不重、卻穩。
二十六位佛母與九位大菩薩同時合十,對無冠神僧施一禮,隨即九位大菩薩再蹬白象,與諸位佛母一起向著不安州飛去。
佛母兩人成排,列做長隊,九位大菩薩驅巨象護衛周圍。
外間觀戰群仙大都提醒了精神,躲在遠處凝神矚目:佛家高人這次有備而來,勢要破陣登州,好戲再開鑼!
人人凝神、心中興奮。唯獨縹緲仙子,她煩。
縹緲仙子是個散仙,不過她的修為遠勝普通仙家。以她的本事駐道某處、再羅些手下開一處壇廷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這位仙子性子淡漠,在凡間的時候就無宗無派自由自在,飛昇到了仙界也不願意弄什麼仙位法壇,自己一個人來去逍遙,挺好的。
她來到西北,心中自然存了奪寶之意,但在見過場場爭殺、高人鬥法後飄渺仙子已經打消了貪念,心知肚明這樣的陣勢,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如此一來,人倒是輕鬆了不少,就留在外圍邊緣、最不起眼也比較安全的地方看熱鬧好了。
雖無奪寶之意,可她還是盼著前面能打起來,不全是‘熱鬧之心、幸災樂禍’,也因觀摩高人施法於自身修為會有莫大啟發。
一個人,角落中,靜靜注視著奪寶事情的發展,本來挺好的,可不久前她身邊來了個金衣漢子,這個漢子……烏鴉投胎麼,怎麼那麼多廢話!也不管縹緲仙子理不理會,他就直接找她聊,廢話一籮筐跟著一籮筐。
飄渺仙子不答腔,有心換個位置躲開金衣漢,可惜四面八方群仙遍佈,除非再向後退,可她本就在偏遠邊緣,再向後退、以她的目力可就看不清戰場中心了。
前方,佛徒施法、佛母與大菩薩開始闖陣。群仙全都屏息凝神地觀戰,金衣漢仍嘎嘎地跟她聊個不停,一邊口水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