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急,直吼,武拉拉,你傻了,還不過來扶一下丁丁。我回頭對丁丁說,知道嗎,這叫報應。
丁丁一探頭衝他笑,然後回頭跟司機說:師傅,那我哥,來付錢了。
武拉拉一到車前,丁丁就跟八爪魚似的攀著他,一口一個哥,哥,你快給師傅錢呀,哥,咱媽讓我給你捎句話,“知道嗎,這叫報應。”說完了馬上又覺得不對,連自己也陪進去了。
我一聽,高興了,蠟筆小新這麼快有哥哥姐姐了。
武拉拉也特紳士地付了錢,不過我估計他快氣毀了。他白了我一眼,對丁丁說,妹妹,老太太又給你託夢啦,你說她死了也不安生。
那司機找了錢,給我一把撈了過來。衝武拉拉一笑,你這個當兒子的給老太太燒錢燒少了。轉身往水牛吧裡走。
武拉拉扶丁丁下車,那司機一看我們不像好人,沒這麼樣的兒子女兒。加了個油門也就飛了。武拉拉追上我,一臉不樂意,也沒法子。
我和丁丁跟他身後進了包間。
我一看,一屋子牛鬼蛇神,都是高中時候的狐朋狗友。那代表呢就是我們四人幫,高曉,劉杉,武拉拉,戈勝虎四人外加名譽幫主我葉小脫,名譽理事丁丁。所謂四人幫因為六個人而名不副實。不過回想回想,那時候的小青春,真燥熱,跟撒哈拉的沙子似的。
高曉一見我就衝過來,可想死我了,他說。我想算了,擁抱就擁抱吧,這麼久不見了,我就犧牲一下吧,一狠心,閉上眼。
當我睜開眼時,他在身後跟丁丁雙手緊握,寒暄不停。
劉杉跟武拉拉快笑趴下了。我的臉一陣發熱,還是安澤好,他過來,給我一杯冰水。
我說,你怎麼跟這幫垃圾一起?
他笑,跟太陽似的。你們六個,不在一起時就想,一見了面就恨不得火拼。
我轉身對高曉說,你有完沒完,人家安澤好欺負啊?
丁丁衝安澤笑,說,我最近在小脫家裡寄生。
我跟武拉拉說,那你剛才怎麼不跟安澤說丁丁“受傷”了?
武拉拉說,那完了,安澤還不得跑出十里地,半路把你們截了,把丁丁給背來?孝子啊那可是。
我笑,手指遊弋在冰冷的玻璃杯上。武拉拉損人的本領不比我差,不過安澤對丁丁的死心塌地在我們中間可是有名的。至於丁丁當年是怎麼把安澤給攻下來的,有時間再給交待吧。
我覺得有些男孩子,本身就長得清清爽爽的,很陽光,很飄逸,比如馬友友,比如安澤,當你看到他們時,你的心都會有一種極細極細的痛。因為他們很像破曉時劃入你眼中的第一縷陽光,自覺不自覺的讓你想起最初萌發的感情。
丁丁比我幸福,因為安澤。
我的馬友友也早讓戈勝虎給折騰沒了影,自從他知道我暗戀他就開始對我退避三舍,你想小初中生,多純潔,怪我當時太早熟,在馬友友那無暇的小心靈裡我還不得一女流氓?為了這事,我恨了戈勝虎整整三個禮拜。高考後,再見馬友友時,我開始覺得戈勝虎真好,那時馬友友整個成了一圓桶,除了那張臉還是依稀是清新的模樣。他一見我,老遠就衝我招呼,嗨,葉小脫。一邊叫一邊衝我滾來。
我一看蹬上腳踏車就飛,我真不願意自己受這麼大的刺激。我寧願記憶中的馬友友永遠那麼清新,高高瘦瘦,穿著白襯衣。結果我就真飛了,一下子撞了一人。一爬起來,我就對地上趴著的小青年劈頭一句,你知道世界上什麼事情最可怕?不是被車撞,是你暗戀的人突然變成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說著說著也不顧痛,飛車就走。
那小青年以為我撞傻了,嚇得一聲不吭。眼巴巴看我撞了他,又眼巴巴的看我走人。
當天下午,丁丁就約我去看她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