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取到了信任,何必單提一嘴教主的心腹?如果他本人就是袖羅教主,為轉嫁你們關注的重點,就說得通了。”
這波推敲和上午扶微姐姐所說不謀而合,戈平心頭巨震,道:“那我們拿下他,是否就可以救下我爹了?”
澄明猶豫了一下,支洲卻點頭:“他不知我們已將他識破,正是疏於防範之際。小戈將軍不妨先將質子送離都護府,待集中人馬將其圍捕。”
戈平救父心切,這就要著手調派。他一走,澄明步上前問:“師兄,一切只是猜測,當年你也只是匆匆一瞥,萬一那人真是太孫……”
支洲神色倨傲,“誤會一場又怎樣,你以為太孫還是當年的太孫?”看澄明微微皺起眉頭,又說:“澄明,你真是過慮了,此人若真是太孫,最聽不得的就是一個‘妖’字,豈會任憑一個黃毛丫頭紅口白牙冤枉人?”
澄明雖覺有理,仍道:“他要真是袖羅教主,憑你我二人未必有把握將人拿下。不如先將其穩住,聯絡刺史……”
支洲拿眼角颳了他一眼,“師弟,你當知曉仙門諸派此次如此齊心,都願趕赴我玄陽,不止是為了殺妖,更是為了天……”意識到自己聲調高了,他沒把話說全,又將話鋒一轉:“盤絲大仙重創在身,那物什定隨身攜帶,與其等他出手,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柳扶微在屋裡焦躁地來回兜圈。
難得挖到假太孫身份的關鍵點,她被軟禁在此遞不出訊息,怎能不急?
她不知戈平那廂已在籌備把假太孫當妖孽除了,顧不到她這兒。
她越急躁,門外的守衛也就愈發謹慎,到最後連門檻都不許她往外跨,更別提送信了。
之後幾次下水都是漆黑一片,弄不清是假太孫睡了還是特殊能力喪失了。
袖羅教的手段她早有領略,哪怕是顆棋子也不會白白安插。
可人守衛也不可能聽信她一面之詞,就去搜太孫的房間吧?
沒轍了,只能硬等。
然而等到日落黃昏曉,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等越覺得頭腦昏沉、腰背痠脹,有那麼些月事將至的症狀。
……不會真這麼倒黴吧?
她生來體寒,每每來日子都得提前喝四物湯驅溼氣,否則準得疼個死去活來,更別說這回她還在冷海冰泉裡泡過……
頓時什麼心思也沒了。她託隔壁耳室丫鬟去備月布,再一股腦喝了一大碗大棗薑茶,捧著手爐先埋褥子裡去躲躲,先躲過這一劫,再管天塌不塌。
夜抹去了最後一縷殘陽。
偌大都護府不動聲色的添了不少埋伏,內力設有符篆、陣法,外圍士兵嚴陣以待。
那位假太孫呆屋子裡數個時辰,半點動靜也無,不知是不是勘破了什麼。
戈平望著前方安靜的東院,只覺得心臟撲騰之聲幾欲顫耳。
緊張的不止是他,連一開始恨不得衝前鋒的支洲,在臨近院門時都道:“先找個人敲門試探……”
誰都知道,若裡頭那位真是大魔頭,自是誰先上誰先死。
“我去。”澄明抽劍而出,道:“我會小心行事,勞煩師兄護好小將軍。”
東院牆高數丈,上覆爬藤,月洞紅漆門虛掩著,一邁進,有笛聲自內隱約傳出。眾人皆是膽寒,“這、這是……”
但看那爬山虎宛如長了腳的蜘蛛急遽蔓延,密密麻麻的就要淹沒院落。
支洲拂塵一甩,爬藤裂出了一道口子,戈平欲闖進去,前腳才邁,那爬山虎便纏上了他的足,在一片驚呼聲中將人吞沒。
“小將軍!!”
柳扶微在夢裡疼的死去活來。恍惚間,看到一道淡藍色的倩影朝自己走來,蹲下身:“姐姐。”
她費勁抬眸,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