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最不受拘束的人了,她可以自由穿行於皇宮帝苑內,神出鬼沒于禁區樞紐,這大概與我有意無意地縱容有關——出於一種對她近乎溺愛的感情,讓我不願約束她的行為,怕束縛了她自由的心性。
但這種縱容的結果卻給我帶來了不少新的困擾,比如我與妻子們相處時,不得不擔心她會突然冒出來破壞我們的好事……
記得有一次我和冰蘭在寢室內歡愛之際,一切本來正當濃情蜜意、水乳交融,我們也即將攀上高峰,簾幕卻突然被掀開,露出了吸血鬼少女那張慘白的臉,讓我與冰蘭同時失聲驚叫起來,冰蘭嚶呼一聲即鑽入被褥內以被蒙臉不敢出來,而我更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被懸在半空,場面極是尷尬。
而德林克卻說道:「色狼先生,那本《帝國風物札記》你放在什麼地方呢?我翻遍了書房的所有書架也沒找著。」
我只好忍著怒氣和被打斷好事的煩躁,耐著性子說道:「在我辦公室辦公檯右下第三個抽屜裡……你就不能明天才找我嗎?」
「我喜歡夜讀……」吸血鬼少女毫無自覺地說道,「好了,不打攪你對冰蘭姐姐繼續使壞了!色狼先生!」
當德林克像一陣風似地離開後,卻留下我和冰蘭面面相覷,不知是該苦惱還是該發笑。
從此之後,我與三女親熱時總不免要提心吊膽,生怕德林克一不留神就闖進來。儘管我對德林克屢屢撞破我的「好事」恨得牙癢癢的,但由於當事人毫無這種覺悟,而我亦有感於難於啟齒向她挑明,只好暗自生悶氣。
相對於吸血鬼少女明目張膽的行徑,另一名偷窺者卻文明得多。
但是這兩位肇事者的行為在另一方面,也讓我和妻子們的相處增添了另一種生活情趣,在隨時都被會偷窺和撞破好事的親熱中,得到一種宛如偷情的刺激。所以,事物總是存在兩面性的……
想到這裡,我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朝無人的御苑說道:「還不出來!你要跟蹤我,跟蹤到什麼時候?」
「哎呀,被發現了!」
隨著嫵媚至極的嗓音響起,一個風華絕世、妖嬈多姿的女子便從本來應該是空曠無人的林間施施然走出。
當她的身影掠過林間細碎的光影,身上的顏色也隨之改變,原本與紫松相同的體色逐漸褪去,當到達林外後,恢復了正常的淡金色肌膚。
「魔族的隱身術真是神奧呀!」我讚歎道,神色漸轉嚴肅。「蘇菲凱瑟,這段時間你一直緊躡在我身後,像影子一樣待在我左右,究竟是為了什麼?」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蘇菲向主人請安!」蘇菲凱瑟跪在我面前,向我行禮。
「我不是你的主人,不要這樣叫我……我與你訂定的只是友誼契約,除了不能危及我的安全與利益外,你還是自由之身。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在我們魔族中沒有朋友這個定義的,有的只是主人和僕人以及對立面的敵人。因此,既然你不能是我的敵人,而又以力量懾服了我,當然就是我的主人了!我跟在主人身邊,只是想觀察一下能不受我媚力所惑的男人,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罷了。」蘇菲凱瑟站起來嬌笑著說道。
我審視著面前天生媚骨、風情萬種的女子,淡然的說道:「愛怎麼理解你我之間的關係,那是你的自由。只是這些日子你默默在我身邊窺視,可曾獲得你想要的答案嗎?」
「沒有,」蘇菲凱瑟那雙彷彿永遠燃燒著情火的眼眸此時卻是一片迷茫,聲音中也充滿了疑惑,「與主人接觸越久,反而讓我越迷惑,感覺到越來越不瞭解主人……但其實有些方面主人與普通男人是沒有分別的。」
我自然清楚她說「某些方面與普通男人沒有分別」的意思,不由臉上一熱,訕訕地說道:「你是在罵我『寡人有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