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望著遠處光景,久久再未曾挪動,腳下步伐。
而躲於小徑深處、垂柳之後的柏棠,同樣將目光,深深凝望向她,心中不知在思忖著什麼,一時之間,竟忘卻了腳下,因為久蹲而傳來的陣陣酥麻。
“我會找到他的,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舒曼笙抬手,將照片放回信箋之中,其中還夾雜著,一張寫滿字跡的舊紙。
她收起信箋,緩緩將心中情愫壓下,秀麗面容之上,再度回覆往常,於人前那般清冷倨傲。
舒曼笙輕移蓮步,探出涼亭,延湖畔青石小徑,一路往回走去,同時輕言自語出聲,但話語間,卻自有一種,少女倔強的信念摻雜。
“媽,雖然,您從小就教育我,不要去記恨那些、給您造成過傷害的人,但琰兒真的做不到。”
“不過,於您有救命之恩的人,琰兒亦會,永遠感懷在心。哪怕盡己所能,也要回報於他的家人。”
望著舒曼笙倩影,直至消失於樹林盡頭,柏棠這才自心間,長舒了一口氣。
接著他,就要站立起身,此刻方才發覺,雙腿已經酥麻發軟,如何也使不上力氣。
柏棠蹲坐在原地,抬手使勁揉著雙腿,努力想讓這種,酥麻痠痛的感覺消散,能夠重新恢復力氣,站立起身。
不過此刻,他卻偶然間,又瞧見了一道身影,正佝僂著腰,踉蹌快步,自身前青石路面閃過。
“錢鋒?”
縱使這道身影,飛速閃掠,只餘下一道背影露出,但柏棠仍舊,將其辨認了出來。
他當即眉宇微皺,腦海中,不由閃過一抹疑惑。
看對方這副小心翼翼的鬼魅模樣,不似偶然經過此地,反倒是,有目的而來。
錢鋒一路小跑,來到舒曼笙方才待過的湖畔涼亭中央,很快便坐在了,少女之前落座之地。
錢鋒雙目微閉,鼻尖用力嗅探,仿若還能清晰聞到,少女所在處,殘留的餘溫體香。
“他在做什麼?”
柏棠心中疑惑,一面繼續揉著自己的小腿,視線卻凝視在,不遠處錢鋒的身上。
“嗯?”
錢鋒於原地靜坐了良久,突然之間,卻彎下了腰去,不知是在拾掇什麼。
片刻之後,他便又站立起身,視線落於自己的手中。
此刻他掌心,似乎拿著什麼東西。但距離尚遠,柏棠卻難以看清。
只是瞧見錢鋒目光,於原地四下開始張望起來,身形顯得有一絲防備,接著便同樣快步跑開。
幾個呼吸間,其人影便已消失在了,柏棠的視線之中。
這般靜候,持續了數分鐘的時間。這片環境寂靜、清幽的蘭湖堤畔,再也無人經過前來。
柏棠此刻,腳下酥麻也褪去了許多,便踉蹌著站立起身來。
他心中揣著好奇,不自覺也朝著舒曼笙,之前待過的,湖畔涼亭中央走去。
來到涼亭之上,柏棠目光環視開去,並未在地上,或者周遭長椅上,發現有何東西殘留。
他面露疑惑之色,尚不清楚方才,錢鋒的舉止為何。
他手中所拿之物,又是否是他自己所有,還是舒曼笙,所遺留落下。
但柏棠依稀於腦海之中,還浮現著初次窺見時,少女那分明,略顯落寞惆悵的倩影,不由令他思緒,縈繞難消。
“她應該,也有一段屬於自己的,難忘遭遇吧,所以才會養成,在人前始終孤傲疏遠的性子。”
“看來不管是成長在困苦、還是優渥的環境下,每個人都難逃,世事不盡如人意的命運安排……”
柏棠喃喃自語,視線漸抬,看向不遠處的湖心。
此時恰逢兩隻白色的天鵝,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