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底下那些騎士,只不過是地方士族的僕衛,居然騎著堪比軍馬的良馬,這讓晏墨感覺有些不舒服如此優質的良馬,不用於軍隊,居然給貴族的家僕代步,豈有此理!
不過晏墨是楚人出身,自然能理解權貴階級的特權,相比之下,魏國的貴族還算好的,楚國的貴族那才叫奢靡。
楚國啊……也不曉得怎樣了。
晏墨抬著頭望著天空,神遊天外。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城底下傳來一聲暴喝:“你這廝方才說什麼?!”
唔?
晏墨微微一愣,低頭往城下瞧去,這才看到方才還一臉淡然的貢嬰,此時正一臉憤怒地揪著那位護衛的其中一人,而在旁的鄢陵軍士卒們,亦滿臉憤怒。
原來,當孫嘉得知想要進城必須交出兵器之後,雖心中不悅,但在劉病已的勸說他,還是同意了。
沒想到,交出了兵刃的那一干護衛中,有人心中不滿,在入城的時候小聲嘀咕了一句,大概是楚狗之類辱罵人的話,沒想到被一名鄢陵軍士卒聽到,因而闖了禍事。
這不,那名護衛正被貢嬰與另外幾名鄢陵軍士卒暴揍,正應了那句話,禍從口中。
其餘的護衛們有心幫他們的同伴,卻被一隊鄢陵軍士卒虎視眈眈地盯著,只得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
似乎是有機會完成肅王殿下的吩咐了?
晏墨饒有興致地瞧著城下,因為他看到城下那支隊伍中,在一輛馬車上,有一名衣袍鮮豔的年輕人一臉怒不可遏地下了車。
是的,晏墨所瞧見的那位衣袍鮮豔的年輕人,即是戶牖侯世子孫嘉。
其實他也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明明都準備進城了,也不曉得那些鄢陵軍士卒怎麼想的,突然就揪著他其中一名護衛,將其按在地上暴揍。
“那兵將,為何毆打本公子的護衛?”走上前幾步,孫嘉憤怒地質問貢嬰。
聽聞此言,貢嬰瞥了一眼孫嘉,不亢不卑地回答道:“此人出言羞辱我等!”
經過貢嬰簡單的解釋,孫嘉總算是聽明白了,但聽明白歸聽明白,他心中亦難免憋著一股火我乃戶牖侯世子,我的僕從,只不過是小聲罵了你等一句,你等就揪住他拳腳相向?!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你等……”
孫嘉剛想讓貢嬰將後者的將軍請來,就聽身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原來,是劉病已也下了車。
“賢兄、賢兄,息怒,理……咳咳,理不在我等……”劉病已一邊咳嗽一邊勸說孫嘉,同時用眼神示意孫嘉往城上瞧。
孫嘉下意識抬起頭,正好瞧見了環抱雙臂而立的晏墨。
雖然孫嘉不認得晏墨,但從晏墨那身虎紋鎧甲上他亦能得出判斷:這是一位大將!
一位鄢陵軍的大將,在城樓上淡然看著城下的爭執,絲毫沒有插手的跡象,這意味著什麼,已昭然若揭。
“入城!”
在權衡了利弊後,孫嘉憤怒地吼了一句,隨即怒氣匆匆地回到了馬車上。
至於那個倒在地上已被揍成豬頭的護衛,他甚至沒有瞥了一眼。
呃?
看著一場風波煙消雲散,晏墨驚愕之餘,頗有些訕訕地撓了撓下巴。
無妄之災啊……那個小子不會是打算到肅王殿下面前告我吧?可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啊……
晏墨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對於方才之事,他並不擔心。
倘若在五年前,鄢陵軍計程車卒們被一個土生土長的魏人這般辱罵,未見得敢動手教訓,但五年後,鄢陵軍已為魏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縱使是魏天子都親口承認他們是商水魏人,這個時候有人還敢跳出來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