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宗衛也不會從半空中栽下來,換而言之,他的確有錯。
當然了,作為大魏天子,趙元偲不會輕易認錯的,畢竟這關乎到皇帝的威嚴,並非他想與不想的關係。
“這是什麼?”趙元偲岔開了話題,指著桌上那隻巨大的風箏問道。
“風箏,又叫紙鳶,不過皇兒這隻風箏可不是用紙糊的,而是用重量輕但密不透風的布,而骨架也是用結實的竹子搭建的,非常結實……”
一提到這隻風箏,弘潤頓時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向大魏天子與三名中書大臣介紹他的作品。
可惜大魏天子卻不以為然:“玩物罷了!”
弘潤聽了有些不高興,撇嘴說道:“玩物?用它可以輕易飛過高高的宮牆,父皇還認為這是玩物?”
三名中書大臣聞言面色微變,剛才他們只是驚訝於這隻風箏竟然可以讓人飛到半空,如今聽這位八皇子這麼一說,頓時警覺起來,心說這種東西若是流傳出去,這可不得了,要是某些心術不正的傢伙得到了這種東西,皇宮的宮牆豈不是形同虛設?
“陛下……”中書左丞藺玉陽立即想提醒大魏天子。
趙元偲抬手阻止了他,因為他也已經想到了:“童憲,待會你把這個東西拿去私下毀了,另外,勒令今日值守的禁衛不得外傳此事。”
“是。”童憲躬身應道。
“等等!”
趙元偲皺眉望向說話的弘潤,不悅地說道:“你想說什麼?”
只見趙弘潤伸出了他的右手:“四十兩。”
“什麼?”大魏天子沒有明白。
“這隻風箏,花了皇兒四十兩。”
趙元偲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質問道:“你還敢問朕要錢?”
“這隻風箏花了皇兒四十兩,父皇若要收去,自然要歸還皇兒的成本,難道父皇身為大魏天子,也要強取豪奪麼?”
“你!”趙元偲氣地鬍鬚直顫,怒衝衝地說道:“童憲,待會你從朕的內庫取四十兩,歸還八皇子!”
“是。”童憲彎了彎腰。
三名中書大臣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心說這位八皇子竟然敢向當今天子討要那隻風箏的成本,怪不得能提出民富國強這句話,真的是膽大包天。
他們三人對此歎為觀止,可是大魏天子心裡可不好受,被自己的兒子用話擠兌地不得不支付四十兩,這讓趙元偲感覺有點憋屈。
再聯想到趙弘潤這個兒子向來頑劣,況且今日清晨在文德殿又那樣沒規矩,皇試遲到不說,還敢早退,趙元偲覺得若不趁著機會好好管教管教,這顆皇家幼苗非長歪了不可。
想到這裡,趙元偲擺出身為人父的架子,問道:“弘潤,這個時候你應當在宮學,聽課學習才對,為何會在宮外玩耍?”
“哦,回稟父皇,皇兒覺得宮學甚是無聊,所以就逃課了。”趙弘潤說得很一本正經,理直氣壯,彷彿本該如此。
趙元偲氣樂了,要知道歷來皇子都必須在宮學學習,這是大魏的祖制,其餘皇子就算要偷懶那也是藉口身體不適,可此子倒好,直說宮學無聊,他逃課了。
“甚是無聊?你的意思是,宮學裡的那些學識,你不必再學了?”趙元偲說這話的用意是想告訴這個兒子,你在學業上還差得遠,沒有資格說甚是無聊這種話。
豈料趙弘潤撇了撇,理所當然地說道:“皇兒的志向又不是當皇帝,學那些玩意幹嘛?”
此言一出,非但大魏天子趙元偲傻眼,就連三位大學士出身的中書大臣們也傻眼了。要知道宮學裡所教授的那可是歷代文家聖賢們的經典,可在這名皇子口中,竟成了“那些玩意”。
中書左丞藺玉陽忍不住開口道:“教者堯舜,不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