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波,逼得魏天子與朝廷不得不借著浚水軍與汾陘軍換防這件事,順從民意將大將軍徐殷與汾陘軍召回大梁,藉此打消國民對徐殷的懷疑。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倘若趙弘潤也來這麼一手。將司馬安或對天子有何不滿的事傳揚不出,不管魏天子與朝廷信不信,至少民間的輿論,就足以讓司馬安寢食難安。
畢竟,肅王趙弘潤如今在魏國,也算是聲望頗高的姬姓趙氏王族,兼之去年成功擊退來犯的楚軍、並率軍反殺入楚國一事,讓魏國的子民在暗感痛快之餘。亦將這位皇子視為國家的英雄。
因此,若趙弘潤真的傳播了對司馬安不利的訊息。後者還真不會太好過。
可能不希望像徐殷那樣,司馬安站起身來,朝著趙弘潤抱拳微微欠了欠身子,一副敷衍做派地,權當了事。
然而司馬安卻不知道,哪怕他只是隨便敷衍了一下。亦讓趙弘潤暗自鬆了口氣。
開局不錯……
心下暗自激勵了自己一番,趙弘潤哼了一聲,竟在司馬安以及帳內另外聞續、白方鳴兩名將軍那驚愕的眼神中,目無旁人地走到了帥位,坐了下來。
司馬安:“……”
聞續:“……”
白方鳴:“……”
邱毓:“……”
此時帳內。一片寂靜。
不得不說,趙弘潤的這一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過較真來說,趙弘潤能坐麼?他能坐在碭山軍營寨帥帳的主位上麼?
當然!
畢竟他可是先行軍的主帥,無論是商水軍還是碭山軍,皆受到他排程,因此,他坐這個位置,絲毫不存在問題。
因此,碭山軍大將軍聞續在見到這一幕後雖然張了張口,彷彿想說什麼,但是最終,他仍閉上了嘴。
而司馬安,則是一言不發,只是直直地盯著趙弘潤。
肅王殿下這是要與司馬安大將軍撕破臉皮了?
御史補官邱毓攥緊了手中的筆,已做好準備,等著記錄下待會所發生的一切。
畢竟,趙弘潤“奪”了司馬安的位置,這就意味著他已經準備好與司馬安發生衝突了。
果不其然,待坐上主位後,趙弘潤醞釀了一番情緒,語氣深沉地問罪道:“司馬安,你可知罪?”
“……”司馬安皺眉望了一眼趙弘潤,淡淡說道:“某不知肅王殿下……”
“此乃征伐途中,喚本王大帥!”趙弘潤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
可能是被打斷了話的關係,司馬安皺了皺眉,旋即面無表情地說道:“某不知大帥何出問罪之言。”
“不知?本王問你,你為何擅自使碭山軍脫離大軍,自作主張屠戳三川之民?”
自稱本王卻又要某喚你大帥……
司馬安眉頭又皺緊了幾分,旋即淡淡說道:“非常時刻,事急從權。……某身為六營大將軍之一,有權臨場排程,便宜從事。”
這話,說得趙弘潤一點脾氣都沒有。
的確,駐軍六營的六位大將軍權柄極大,尤其是曾經是魏天子身邊宗衛出身的司馬安、百里跋、徐殷等幾人,更是有著先斬後奏的權利。
因此,若是司馬安一口咬死是因為發現突發狀況因此脫離大隊伍,趙弘潤要降罪於他,還真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
趙弘潤沉思了一番,又問道:“那你為何屠戳三川無辜之民?……你應該知道,我軍此番的敵人,唯有羯族人。”
司馬安聞言淡淡說道:“陰戎奪我大魏三川,豈是無辜友邦?某並不認為我軍錯殺無辜。”說罷,他看了一眼趙弘潤。冷冷說道:“大帥可還有什麼吩咐麼?若是無有,大帥請回吧,某還要準備接下來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