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哪去了?”
王甫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地說道:“搬至隔壁屋了……十幾人擠在一間屋子裡,這未免……未免……”
……
趙弘潤淡淡地掃了一眼王甫,不置褒貶地問道:“隔壁屋,不是陳(宕)郎官辦公的地方麼?”
王甫舔了舔嘴唇,一邊偷偷瞄著趙弘潤的面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陳郎官……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哪?”
“呃……年前,司署內新築了幾座大屋……”感覺到趙弘潤的眼神越來越冰冷,王甫額頭冷汗直冒。
“……”趙弘潤微微搖了搖頭。
想當初,冶造局窮的時候,往往都是十幾人擠在一間屋子裡辦公。
就拿趙弘潤那間屋子來說,事實上內室才是他辦公的地方,至於外屋,則擺著兩張長桌,十幾名文吏在那辦公,方便隨時將趙弘潤畫出來的設計草圖,更加規範、更加標準地繪製成圖紙,最後在一起研究,如何將這份圖紙上的兵器,設計地更好。
比如此番在三川戰役中大放光彩的投石車與連弩,都是在極其簡陋的環境下誕生的。
而今時今日,冶造局已不再像當初那樣窘迫,這不,局丞王甫獨自一人就霸佔了一間屋子,內室辦公,外室,似乎是用來待客的。
不可否認,已沾染上了一些官僚作風,不復當年的冶造局,只是一個純粹的研發司署。
“哼,座椅、茶器……用來待客的設施挺齊全的嘛。”
淡淡說了句,趙弘潤拿起一旁桌上一把陶瓷的茶壺,端詳了一陣,淡然說道:“看上去價格不低啊……新買的?”
“呃,是、是……”王甫連連用袖子擦著額頭的冷汗。
“當初那把陶土茶壺哪去了?”
“碎……碎了,不慎打碎了……”王甫舔著發乾嘴唇,小心翼翼地說道。
趙弘潤聞言瞥了一眼王甫,見他腦門一層冷汗,遂隨口淡淡說道:“多花點精力在司署的事務上,本王想要的螺絲、螺母,還有另外一些東西,到現在還沒有絲毫頭緒。”
“是,下官必定加緊此事……”王甫連忙拱手說道。
見此,趙弘潤沒有再說什麼。
事實上,他並不是不能理解王甫將一部分用來改善司署內的設施條件,畢竟冶造局早已不復當年那麼窮困潦倒,花點錢改善一下官員們的辦公屋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誰不想在一個寬敞、舒適的屋子裡辦公?
而趙弘潤此番提起,只是藉此敲打敲打王甫,免得他將太多的錢用來改善司署內的設施建築,要知道那些錢,可是他趙弘潤投在冶造局的錢。
倘若用來增築工坊、地爐,提高模具,趙弘潤絕不心疼,可若用在使官員辦公的屋子一味地增大,趙弘潤可不能讓忍受。
因此,在離開大梁前,趙弘潤得敲打敲打王甫,畢竟在他看來,王甫這位現今揚眉吐氣的局丞大人,因為冶造局的地位逐步上升的關係,逐漸有些尾巴上翹的意思。
若不趁在離開大梁前敲打敲打他,待幾日後趙弘潤離開大梁趕赴商水,這冶造局,還有誰治得了他?
在王甫如釋重負的目光下,趙弘潤總算是放下了那隻精緻的陶茶壺,來到前者方才所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待坐下之後,趙弘潤髮現桌子上鋪開著幾張紙,遂拿起瞅了幾眼。
讓他欣慰的是,這幾張似乎是博浪沙那邊的河港設計圖紙,而不是一些他不願看到的、亂七八道的東西。
“陳(宕)郎官送來的?”
趙弘潤隨口問道。
“是的。”王甫拱拱手,正色說道:“陳郎官在施工時發現,博浪沙有幾處的地形與我等原先估計的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