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寒冬,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巴不得天氣更加寒冷一些,因為這樣一來,魏軍就只能縮在那座冰城內,至少在來年開春之前,他不必日夜擔心那位魏公子會想出什麼怪招來進攻了。
更要緊的是,在躲避寒冬的這一兩個月裡,魏軍士卒計程車氣會逐漸跌落,這是任何一支軍隊都無法避免的,包括巨陽縣一帶的楚軍。
而在景舍看來,他一方的楚兵人數是魏軍的三倍,若算上房鐘的項末軍,則是魏軍的近六倍,只要來年開春時魏軍計程車氣跌落下來,那麼他們楚軍一方的勝算就會大大增加。
就在景舍盤算著此事時,忽然有一名親兵走入了別院的書房,抱拳稟告道:“景舍大人,派出去的斥候有緊急軍情回稟。”
“唔?”聽聞此言,景舍面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他不由地猜測起來:難道是那位魏公子姬潤又有什麼行動了?
“叫他們進來。”
“是!”
片刻之後,便有幾名斥候走入了屋內,叩地抱拳稟告道:“景舍大人,今日我等看到魏軍在冰城外操演。”
“操演?”景舍愣了愣。
他本以為趙弘潤又有什麼針對他巨陽縣的行動,沒想到卻得到了這麼一個回答。
在這種鬼天氣操練?這不是給士卒增加負擔麼?
景舍又有些想不通了,皺著眉頭問道:“果真是操演?”
然而聽了這話,那幾名斥候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其中一名士卒遲疑地說道:“說是操演……但更像是在戲耍、嬉戲。”
景舍越聽越狐疑,遂說道:“將你等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說來。”
聽聞此言,那幾名斥候便你一言我一語,將他們看到那場魏軍間的雪球大戰告訴了景舍,只聽得景舍面色微變。
良久,景舍這才揮了揮手,頗有些失神地遣退了這幾名斥候。
“景舍大人?”
可能注意到景舍的表情有異,身邊侍將忍不住關切地詢問道。
只見景舍臉上泛起幾許莫名的神色,皺眉說道:“那姬潤,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啊。……我本以為,虛度這一兩個月,魏兵的實力、士氣難免會受到削弱,未曾料到,那姬潤居然想出這種嬉戲的辦法來鍛鍊其麾下士卒,並且維持士氣……此子,果真是大才!”
想來那名侍將一直跟在景捨身邊,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見此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方也用這種方法維持士卒們的體力與士氣……”
景舍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了一下。
想來他也是覺得有些鬱悶,畢竟他堂堂壽陵君景舍,楚國三天柱之一,何時淪落到竟要拾人牙慧?
心中的那份自尊,使得他不願照搬照抄那位魏公子姬潤的妙策。
想了半響,景舍沉聲說道:“走,隨我到那座冰城去瞅瞅。”
聽聞此言,那名侍將面色微變,連忙勸阻,畢竟此刻城外的雪原,積雪早已沒過了大腿,根本不利於通行,再者,萬一遇到魏軍的斥候怎麼辦?
然而,壽陵君景舍執意要前往,這名侍將也沒有辦法。
於是,景舍與一群親衛喬裝打扮,打扮成一般打探巡邏的斥候,跋涉積雪來到了魏軍冰城附近,在一處高坡眺望遠方。
正如那幾名斥候所彙報的,此時此刻,魏軍們仍在冰城外繼續著那場雪球大戰,玩地不亦說乎。
哪怕是隔得老遠,景舍都彷彿能夠感受到那些魏兵們此刻的亢奮。
在遠遠注視了一陣後,壽陵君景舍便默默地返回了巨陽縣。
在返回巨陽縣之後,他所下達的第一道將令,便是效仿魏軍的操演,畢竟似那等集娛樂、鍛鍊於一身的操演,確實是非常難得的妙略,哪怕是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