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了疼愛他的母親,沒想到,宮先生卻很明確地指出,若呂歆再繼續違背當初的契約,那麼下一個會死的,就是當初他被逐出家門時對他不離不棄的妾室楊氏,連帶著兩人那沒幾歲的兒子。
此時高賢侯呂歆才意識到,他不經意間招惹了一幫窮兇極惡的暴徒,還得他父親、母親、長兄皆身遭不測。
在經過了這個變故後,呂歆一下子就變得成熟穩重了許多,一方面肩負起了維持呂氏一門家業的責任,一方面則照顧長嫂孤兒寡母償還罪孽,直到如今。
在這二十年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呂歆逐漸瞭解到宮先生那群惡徒的可怕能量,為了保護家人,他不敢再有何違背,只能成為蕭氏餘孽的錢袋子,為後者提供金錢與情報。
與曾一度“站在”慶王弘信那邊的曲梁侯司馬頌不同,高賢侯呂歆乃是正兒八經的尉氏縣高賢侯呂氏的子弟,與安平侯趙郯等國內的貴族私交不錯,因此很早就成為了肅王黨貴族的一員,加入到了肅氏商會當中。
甚至於,成陵王趙與安平侯趙郯麾下的肅王黨貴族私軍中,亦有高賢侯呂歆所貢獻的一份力量當然,他也為此,在宋郡之戰與河套之戰得到了許多回報。
以如今的呂歆來說,鑑於攀上了當初的肅王、如今的太子趙潤,他高賢侯一門的家業,比父兄在世之時何止翻了幾倍,然而,卻也留下了最大的隱患,那即是蕭氏餘孽。
跟冒充曲梁侯司馬頌的衛山為了他心愛的女人而甘願背棄蕭逆不同,高賢侯呂歆在很早就對蕭氏餘孽抱持滿腔的恨意,只是他不敢表現出來,既是因為那名宮先生手中仍有那份他構陷父兄的契約作為要挾的把柄,也是為了保護家人。
直到如今,曲梁侯司馬頌的秘密被揭穿,朝廷赦免了冒充前者的衛山的罪行,並給予了保護。
“夫君。”
一聲溫柔的呼喚,打斷了呂歆的思緒。
呂歆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是他的妻室楊氏自當年在蕭氏餘孽的幫助下回到了家中後,呂歆便將在他窮困潦倒之際不離不棄的楊氏扶為了正室。
楊氏比他年長一歲,當時被他調戲霸佔時,可謂是一位大美人,只不過二十年後,縱使當年讓呂歆痴迷不已的女人,如今也逐漸遭歲月摧殘,漸漸出現了老態。
但即便如此,呂歆依舊對楊氏抱持著深深的感情,不單單是因為感動於楊氏在他窮困潦倒時的不離不棄,也是他為了懷念當年的自己。
他是高賢侯府的小公子呂歆,而非是蕭氏餘孽的傀儡或者搖錢樹!
“聽下人說,夫君從縣衙回來後,就一直坐在書房內悶悶不樂……是發生了什麼事麼?”楊氏關切地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朝廷那邊公佈了一樁秘聞,讓我頗為震驚罷了……”呂歆微微一笑,朝著楊氏伸出手。
好似是明白了什麼,楊氏嗔怪地看了一眼丈夫,隨即順從地走過來,小手輕輕搭上丈夫的手,坐在他膝上。
呂歆俯身埋首在妻子的胸前,忽然問道:“恨我麼,欣兒?”
楊氏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苦澀地嘆了口氣,幽幽說道:“陳年舊事,你還提他作什麼?”
事實上,楊氏起初恨極了呂歆,畢竟正是這個當年的紈絝子弟,強行佔有了她,還害死了她當時已有媒妁之約的未婚夫。
但因為當時她懷上了呂歆的骨肉,且最後還為這個紈絝子弟生下了一個兒子,心中的恨意,逐漸也就淡了。
更何況二十年前,在慈祥的婆婆過世之後,這個紈絝公子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真正意義上變得成熟了,像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兒那樣擔負起了整個家族了,而非再向之前那樣,除了喝酒、鬥狗、玩女人什麼都不會。
總的來說,楊氏既是不幸的,被呂歆這個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