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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滿此人,那可不是尋常的韓國將領,他乃是侯韓武的心腹肱骨愛將,更被後者委任為武安城守的要職。
所謂的城守,相當於魏國這邊縣令與武尉的結合,軍政相結合的守將。
雖然一城之守聽上去遠遠沒有雁門守、北燕守、漁陽守這等郡守級別的鎮守豪將那麼唬人,但要知道,武安乃是韓國王都邯鄲的陪都,而且是一座軍鎮型的陪都,是侯韓武這方勢力的大本營,城內幾乎集中了韓國最尖端的冶造技術,論地位,比魏國王都大梁旁邊的冶城更高出不止一籌。
因此,若非是侯韓武的親信心腹,是絕不可能執掌武安的。
反過來說,若韓王然想要奪回權利的話,那麼,近在咫尺的武安,以及朱滿這位深居簡出但卻執掌重權的將軍,那是必須要設法剷除的。
“怎麼還不來?”
左等右等沒等到朱滿前來,馬括不免有些著急,急躁地在宮殿內來回走動。
因為殿內的內侍已經被馬括喝退了,因此,韓王然倒也不必再裝瘋賣傻,微微一笑鎮定地說道:“不必著急,朱滿乃是侯的心腹,在得知這等變故後,必定會立刻前來,少將軍稍安勿躁。”
說話時,韓王然瞥了一眼馬括,心下暗暗評估著。
馬奢、馬括父子,論忠誠那不必多說,皆是忠心耿耿的王臣,但相比之下,馬奢鎮定沉穩,足以擔當重任,而馬括呢,因為年輕氣盛,性格稍顯毛躁。
不過毛躁歸毛躁,馬括的勇氣亦讓韓王然頗為欣賞,因為在此之前,馬括曾提出建議,由他來誘殺朱滿、奪取後者的兵權,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讓韓王然頗為欣賞。
這時,殿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聽到這聲音,韓王然在與馬括對視一眼後,立刻就裝出了慌張的樣子。
而就在這時候,一名內侍急匆匆地走入宮殿,在其身後幾步的位置,跟著一位體魄魁梧的將領確切地說,這名將領其實並不算是‘跟’,明顯是等不及通報而闖進來的。
“陛下,朱滿將軍求見……”
這不,那名內侍還沒等說完,就被其身後的那名將領推到了一旁,隨即,其一雙虎目掃視著韓王然與馬括,陰沉著臉質問道:“誰是馬括?”
聽聞此言,馬括朝著對方拱手抱了抱拳,帶著幾分恭敬說道:“末將正是馬括,閣下可是朱滿將軍?”
朱滿深深看了一眼馬括,點頭說道:“正是!……可是你送來的訊息,言侯不慎被魏軍所俘?”
說實話,若非馬括的身份不一般,乃是上谷守馬奢的兒子,想來這會兒朱滿他已經揪著對方的衣襟開始質問了,而不是這般客客氣氣地詢問。
聽了朱滿的話,馬括臉上故意露出幾分黯然之色,將鉅鹿戰場上侯韓武被俘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雖然他並未親眼看到侯韓武被俘的經過,但其父馬奢大致也從代郡守司馬尚的口述中瞭解了過程。
在靜靜聽完馬括的陳述後,朱滿一張臉憋得漲紅,似乎是又急又怒,連聲地低罵該死。
此時,韓王然瞧準時機,故作驚慌地問道:“朱滿將軍,義兄竟被魏軍所俘,這可如何是好?”
“……”朱滿用嫌棄的眼神看了一眼韓王然,沉默著不說話。
他在思考著從魏公子潤手中救回侯韓武的可能性。
硬來肯定是不行的,因為他韓國目前已沒有更多的軍隊逼迫魏公子潤乖乖就範,去年冬季徵募的那些新軍,早已被朱滿派到了鉅鹿,哪裡還有什麼寬裕的兵力。
更何況河內戰場那邊,他韓**隊的處境越來越艱難,暴鳶、靳等將領已幾次寫信派人送到武安,向朱滿求援。
既然不能硬來,那就只能與魏軍交涉,也就是說,以這場仗他韓國承認戰敗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