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周樸笑著解釋道:“卑職還是傾向於勸人向善……”
聽到這話,趙弘潤與宗衛們面面相覷:這笑面虎,居然還說什麼勸人向善?你自己就是惡黨好吧!
還別說,別看周樸平日裡都笑眯眯的,可實際上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這廝的性格其實是最惡劣的,要不然,趙弘潤與宗衛們私底下也不會叫他笑面虎。
“我以為你會選擇張啟功所在的司署……”
趙弘潤幽幽的一句話,引起了其餘宗衛們會心的偷笑:固然張啟功乃是毒士,而周樸此人,論性格絲毫不遜張啟功,這兩人若是湊在一起,那可真是絕了。
沒想到周樸笑著說道:“陛下誤會了,卑職與張大人,可並非同道。……張大人對待妨礙自己的人,只有殺之一途,但卑職不同,卑職更傾向於勸人向善,感化惡人……”
“安陵趙氏的那五個小子,怕是不會附和你這番話。”
穆青在旁幽幽說道。
他口中安陵趙氏的五個小子,即趙弘潤他三叔公趙來峪的五個孫子,趙成稚、趙成炅、趙成棠、趙成粲、趙成恂,原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子弟,直到他們碰到了周樸時至如今,趙成稚等人見到周樸,依舊是渾身哆嗦。
最終,趙弘潤還是同意了周樸前往大梁城內司法衙門任職的懇請,不過在心裡,他還是暗自為那些日後落到周樸手裡的人犯感到憐憫:周樸這廝,那是絕對擁有著能讓人“痛改前非”的能力的,只要一朝落到他手裡,保準叫你這一輩子都不敢再犯禁。
某種意義上說,這也算是勸人向善?
安頓好宗衛們後,趙弘潤又召來了拱衛司的燕順、童信二人。
拱衛司的忠誠,不必多提,畢竟那是先王趙親手提拔的,且其中大多都是親近姬趙氏一族的世族子弟,甚至於,其中還有些連帶關係。
比如童信,就是大太監童憲的族侄。
拱衛司目前的處境很尷尬,因為這個司署原本是先王趙為了追查蕭逆而設定的,因此,拱衛司的御衛即可視為君王身邊的近衛,又擁有緝殺要犯的權力,地位超然。
但新君趙潤繼位之後,拱衛司的地位就難免變得很尷尬了:在刑偵方面,它與分別執掌青鴉眾與黑鴉眾的天策府左都尉高括與右都尉張啟功衝突;而作為護衛成員,又與衛驕執掌的禁衛軍、岑倡執掌的東宮衛(原肅王衛)權力重疊。
處境相當尷尬。
要是趙弘潤不想辦法給拱衛司找點差事做,恐怕曾經這凌駕於刑部與禁衛之上的司署,都要徹底閒置,淪為不入流了。
但問題是,如何安頓拱衛司呢?
畢竟無論是掛靠在禁衛軍名下,還是內侍監名下,這都不合適啊。
想來想去,趙弘潤最終還是決定叫拱衛司迴歸垂拱殿,除了負責守衛垂拱殿外,也聽候他以及內朝諸大臣的差遣。
自此,拱衛司與天策府青、黑二衛,成為大梁乃至整個魏國地位最超然的三個特殊司署,而內侍監,則徹底失去監察大梁乃至全國的權利,權利限制在宮廷之內。
除此之外,朝中也有些許變動,畢竟新君新氣象嘛,怎麼說也得稍微改動一二。
九月初九,垂拱殿內朝諸大臣終於擬定了一些新的政策,並在次日已推遲至午後的所謂早朝中將其提起。
新的國策,所圍繞的核心其實就是四個字:休養生息。
但細分下來,卻有密密麻麻幾十條。
首先是田墾這一塊。
魏國的田墾,分為民屯與軍屯,前者不必多說,是魏國主要的糧食儲量來源,而後者,則單純是為了養活魏國各地方的軍隊。
但是朝廷漸漸發現,民屯的效率逐漸被軍屯比下去了雖然說民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