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臉上帶笑,腳下帶風,而且大都向一個方向走去。
司馬凌風有些好奇地向旁邊的一位大叔打聽。大叔笑呵呵地回答他:“姑娘從外地來的?今天是六月一日,是忘川一年一度‘總角蓮宴’的日子。他們啊,都是去忘憂河邊參加總角蓮宴的。姑娘,不如也去看一看?”
“六月一日?總角蓮宴?”司馬凌風謝過大叔,低聲重複著,腦中訊息浮現:
“六月一,河障移,忘憂百蓮各爭奇!”每年的六月一日,是一年中忘憂河上瘴氣消除的日子,也是河中各式蓮花盛放的日子。
“總角蓮宴”就是忘川之人慶賀這一天的活動。每到這一天,所有未滿二十的少男少女們都無需學習或是做事。他們一起聚在忘憂河邊,或吟詩作畫,彈琴戲舞;或切磋功夫,以武會友。又因每年的這一天,忘憂河中開滿蓮花,又有免費提供的百蓮宴,人們可以一邊賞花,一邊品味美味的點心,所以叫“總角蓮宴”。
想到這裡,司馬凌風嘴角一勾:叫它“蓮宴”恐怕還有另一個原因吧。
菡萏花未見,芙蓉香已到。
言笑聲晏晏,絲絲惹人鬧。
司馬凌風來到忘憂河畔,一見之下,果然熱鬧得緊。他們以河為界,這一邊比文,那一邊鬥武。比文的三五成群,鬥武的兩相比劃。
跨河建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廊橋,此即“九曲十八廊”。這一邊叫“文路”,那一側稱“武道”,中間的交匯處乃一別致的七面亭,曰“七竅玲瓏亭”。
但凡文采、武藝出眾之人,便可透過“文路”、“武道”到達中間的“七竅玲瓏亭”,那裡,會有一位如出水芙蓉般的美麗的少女,清青姑娘,設下百蓮全宴宴請各位英雄才子。
司馬凌風既無心與他們比文鬥武,又沒興趣一睹伊人風采,可偏偏時至正午,而他,肚子餓了。
不理會一旁吵得喋喋不休的人,司馬凌風拿起狼毫大筆,飽沾濃墨,一揮而就,就是一首別緻詩:“百蓮宴上品百蓮,酸甜苦辣鹹;忘憂河畔樂忘憂,痴嗔貪慢休。”
示意助人將詩文拿給清青姑娘品鑑,司馬凌風百無聊賴地靠在文路入口,雙眼輕合,愜意養神。
不一會兒,那個助人匆匆跑來,向他恭敬行禮:“姑娘,請!”
司馬凌風沒有半分驚訝,好似本該如此。他那倨傲的神情,引來了旁邊眾人無數的指指點點。他也不在意,只管邁步跟著助人往裡走,哪知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喚住了他的腳步:“主子!”
司馬凌風回頭一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足尖連點,很快就落到了眼前,是李菲兒。
“主子,李菲兒失蹤了!”她焦急地說著。
啥?這話在司馬凌風的腦中轉了幾轉,才反映過來。眼前的這位不是李菲兒,而是易了容的隨形。真正的李菲兒是易容成他的樣子的,而如今,失蹤了?!
司馬凌風半合的雙眼猛然收緊,什麼百蓮宴,什麼七竅玲瓏亭,全都拋諸腦後。拉著隨形轉身就走,不理會一旁嚷嚷的助人,嘴裡連聲問道:“怎麼回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三天前,李菲兒說要出去走走,買點東西,結果一直到晚飯時分都沒回來。我和式微出去找了一個晚上也沒找到。”
“那有沒有通知玄魅?”
“嗯,第二天,我就通知了玄魅,不過,到現在他都沒有回應。我怕他沒收到,又發了幾次。”
“結果呢?”
隨形搖頭,“還是沒有回應。”
“怎麼會這樣?”此事相當不尋常,司馬凌風皺緊了眉頭,行走如風,不知不覺中用上了輕功。
“式微在哪?”
“在。”
兩人並駕齊驅,不一會兒就到了。在客棧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