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忍得住,忍得住。我曉得不能胡來的。只這樣抱著你睡就好了。”
許適容借了燈火瞟他一眼,見他明明連鼻息都有些粗重起來了,嘴巴里卻還這樣說,心中一動。此時男子,莫說像他這樣的大家子弟,便是尋常人家,妻子有了身孕分房而臥,丈夫另有妾室通房伺候的也是比比皆是。獨他卻是這般一心對待自己,忍不住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聽我娘說女人家到了這月份,那事也並非全要禁的。你輕些,小心莫壓了我肚子便可……”
楊煥正熬得上火,居然聽她對自己如此說,還道是聽錯了,扳過了她臉,見嬌紅欲滴的,分明是害羞所致,強壓住心中歡喜之意,小心翼翼道:“丈母……當真這麼說?”
丈母自然沒這麼說過。不過是許適容自己知道而已,適度的話亦可鍛鍊孕婦的骨盆底肌,保持柔軟強韌,日後還有助生產。只她自然都推許夫人頭上了,當下含羞微微點了下頭。
楊煥大喜過望,嘿嘿笑道:“丈母既是這樣說了,想必就是可以的。當真是個貼心的丈母,往後必定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說著便已是急忙要解她衣衫了。
許適容話雖是說了出來,只想起兩人前次那回他的那股子折騰勁,仍是有些不放心,一邊半推半就,一邊不住叫他要輕些。楊煥哈哈大笑抱了她道:“我的傻娘子,你當你家官人就會前次在你閨房裡的那幾式?這回你放心,必定不會壓了你的……”
不說他夫妻二人春宵得趣,那孫媽媽被眾人灌得酩酊大醉,哪裡還走得動路,最後還是被小雀指揮著七手八腳抬了到自己屋子,仰倒在塌上手舞足蹈了一會便是呼呼大睡,哪裡還管得了正屋中的兩個?待第二日醒來,見日頭竟已是有一人高了,突想起昨夜之事,哎呀了一聲,急急忙忙地便趕了過去,推門一入,見小夫人坐在梳妝檯前,小官人站在身側給她描眉,兩人低聲嘰嘰咕咕地不知說著什麼,眉眼裡似都含著春意,心頭便是咯噔一下,知道小官人昨夜必定是趁自己喝高了沒守著來偷過香了。心道他血氣方剛的熬了這許久,昨夜萬一沒個輕重叫小夫人動了胎氣,那自己便當真是沒臉回去見老夫人了。急忙咳嗽了一聲匆匆走了過去。
楊煥見她氣急敗壞過來,這才丟下了手中眉筆,揚眉笑道:“孫媽媽昨夜睡得可好?”
孫媽媽哼了一聲不理,只上上下下看了許適容數眼,見她氣色潤澤,瞧著並無不妥之相,這才心中唸了聲佛,轉臉對著楊煥道:“不是孫媽媽我倚老賣老,只實在是小官人你都快當爹的人了,好歹也要為小小官人著想,恁的不懂事,往後再不可這般了。”絮絮叨叨個不停。
楊煥也不惱,只笑嘻嘻朝她作了個揖,這才出去了。
孫媽媽吃了這一塹,心中便暗自想著往後必定要再打起十二萬分的的精神伺候了,萬萬不可叫昨夜這般事情再發生。守在許適容身邊照看到了晚間,正要閉門,那門卻是被隻手被擋住了,見竟是楊煥又要進來,急忙攔住了道:“小官人不可……”
楊煥笑眯眯道:“我前些時日在偏屋裡睡,總覺睡不安穩,第二日辦皇差也是精神頭不濟。昨夜在此間睡了一宿,今日那堤壩都修得要長些。孫媽媽你眼裡只有小小官人,怎的就全不體諒下我這小官人了?你自放心,我有分寸。”說罷擠了進來,也不管孫媽媽在後面呼叫,徑自從隔間入了裡屋。
許適容在裡面早聽見他兩個說話聲,笑得伏在塌上快抽氣了。楊煥正撫著她後背,那孫媽媽已是跟了進來,又不住苦口婆心勸他回偏屋裡睡去。楊煥哪裡肯聽,竟當著她面甩了靴歪在了塌上,一副小爺我偏不走你又能奈我何的樣子。
許適容見孫媽媽一張老臉掛下來似個長葫蘆了,有些過意不去,假意責怪了幾句亦是趕他出去,楊煥卻是閉目躺著一聲不吭,連個手指頭都不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