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她,她終於發現,但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你……好嗎?”扯動唇瓣,她打破兩人間的沉默,啞聲開口問。
不好,非常的不好。唐昕想這樣回答,但他的聲音像是平空消失般,讓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要嫁人?為什麼沒等我?你不是說要等我嗎?為什麼我才剛出獄就聽到這樣的訊息?
他好想這樣問她,卻什麼也沒說,只能痛苦的看著她。
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已變成另一個他所不認識的樣子。 剪去長髮,改留一頭薄削齊耳的利落短髮,俏麗的勾勒出她動人的五官。她的神態變得成熟卻令他感覺陌生,再也感受不到過去那股凌人的氣勢與蠻橫的個性。她變了好多,卻不減她對他的吸引力。
為什麼他會這麼的喜歡她,喜歡到心都痛了,而她卻……
“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他低啞的開口。
“謝謝。”媳放在膝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起來。
兩人間再度陷入沉默。
說點話吧,例如今後打算做什麼,如果需要幫忙不要客氣等等。支憶晴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她害怕自己一出聲,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恭喜,他竟然對她說恭喜。
她感覺自己的心好痛,她是那麼地期待他出獄的日子到來,然後她要用一輩子時間好好的愛他。補償他為她所受的苦,沒想到老天竟然這樣折磨他們、拆散他們!
她多希望能拋開一切奔向他懷中,但是她怎能這麼自私,訂婚的日子就在明天了……
不行,她不能這麼做。
“你想過今後要做什麼沒?”深吸一口氣壓下想哭的衝動,她打破沉默開口。
唐昕沒有回答,只是專注的凝視著她問:“你很愛他嗎?”
支憶晴微微一笑,笑中充滿苦澀。商業聯姻何愛之有?而她這一生註定與他無緣,她希望他從此能忘了她,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愛。”她昧著良心回答。
她的回答像把刀狠狠刺進他的心,低下頭,他沉痛的說:“我已經在找工作了,晚上要搭夜車上臺北,準備明天的面試,所以不能去參加你的訂婚典禮,對不起。”
“沒關係。”嘴上雖這麼說,可她的心在淌血。
“因為晚上就要走,有很多東西要準備,所以我想……”
“你有事先走沒關係,我想再多坐一會兒。”
“那麼再——再次恭喜你。”說完,他起身高去。
淚水在他跨出店門的那一瞬間潸然滑落,支憶晴再也遏制不住的用雙手緊緊抱住不斷顫抖的自己。他的離開帶走了她周遭所有的溫度,讓她猶如置身冰窖般,冷得徹骨。
再見,他剛剛原本是想這樣說的吧?為什麼要突然改口?難道他希望從此不再與她見面?
他恨她,恨不得從此不再見她,而她根本沒有權利怨他,因為這全是她咎由自取。
就讓他恨她吧,這樣他才能將她遺忘,早日去追尋屬於他的幸福,只是為什麼她的心會那麼痛,痛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拜託……誰來救救她?
“什麼,你要上臺北?現在?”唐母放下手邊的工作,愕然的看著剛從外頭回來的兒子,“可是你不是才剛回家?”
“對,但是有工作機會就必須去試試看。”唐昕低下頭,歉疚的不敢直視母親的眼。
他知道自己很不孝,當初為了一個女人離家四年,剛回家又因她而闖禍入獄近兩年,如今出了獄再次因為她要離家,甚至打算一輩子不再回到這個傷心地。
他實在是太不孝、太不孝了!明知道媽媽有多期待他能住在家裡,明知道媽媽只有他一個兒子可以依靠,妹妹們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