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此起彼伏的輕響,那是武林高手魚貫落到地面靴子的輕響。
領頭的正是“箭手”,他仰起臉看向章高蟬這邊,臉上的刀疤在夜雨裡閃閃發亮,“給我殺!”大吼聲彷佛震得周邊雨水四散飛濺,隨著這聲吼,圍繞在屍體周圍如狼似虎的錦袍隊勾手如群狼般朝院門飛突而來!
“什麼?怎麼回事?翠袖小姐安否?”霍無痕從靜靜停在街道的馬車中探出頭來,看著自己的一群手下先突進馬車邊小樓,然後又魔術般從另一個方向如虎狼一般挺著寒光閃閃的兵刃轉瞬間衝過十字路口,瞬乎不見,他急急的問道。
旁邊騎在馬上護衛的燕小乙渾身已經被小雨打透,他也和少幫主一直在注視著那群錦袍隊,直到人已不見,但聽到訊問扭過頭來,卻是滿臉微笑:“您不必驚慌。有雨,您請坐回去。”
接著一把抽出短刀,扭頭大聲命令貼身護衛隊:“情況有變,馬上掉頭回府!兵刃出鞘,保證公子絕對安全!”
軟轎傾斜過來,轎簾也自然傾側過來。章高蟬看著自己一隻手撐住的嬌弱無力的美人,自己卻先痴了。
人往往不是因為被愛而感動,而是因為自己的付出而自己感動自己。
不過翠袖並不知道在石光電火間外邊發生的一切,打量了一眼章高蟬的她,突然面孔扭曲的又發出一聲尖叫,好像看見了鬼魅一樣,她奮力掙扎,甚至還用繡鞋踹在章高蟬扶著她的胳膊上。
踢了他胳膊一下,這只是女子驚慌時候的掙扎,弱得就像螞蟻撼樹一般,但此刻的武神馬上皺起了眉頭,彷佛打再自己胳膊上的不是一隻繡鞋而是那柄一舉擊碎秦始皇座駕的博浪椎,所以他不僅呻吟一聲,而且連那隻扶著翠袖的手臂都放脫了開來,被翠袖踢開了!
翠袖掙開了章高蟬的扶持,一下摔到了地上,而渾身顫抖的她如同躲避鬼魅一樣,毫不在意這千金之軀的摔痛,毫不停留的手足並用的從軟轎後面爬了出獄!
章高蟬收回了手臂,站直了身體,看了看翠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滿臉的驚詫。
接著他收了驚詫,扭回頭,眼前滿是寒光閃閃兵刃襯照下的痴痴眼神。
他們這樣看著武神,彷佛是臣子們在臺下滿心期望新皇帝登基加冕的開始。
“畜生!”武神低沉的罵出這句話,他知道他們等待的是什麼。
他伸手朝後,一把握住那支軟軟的懸在身後的巨箭。
這支箭已經失去剛才飛射而來時候的冷酷與殺氣,此刻就如同螞蝗一樣軟軟掛在了武神剛硬的肩胛上,箭頭毫不吝惜的釘進了皮肉,在飽飽的吸吮著武神的鮮血和生命。
拔箭。
武神悶哼聲中,血飛散在夜雨中,如同帶著一條烏黑鮮紅的飄帶。那支烏黑的箭頭握在了武神的手中,上面沾染的紅色和黑色交織的血跡彷佛是毒蛇飽食之後的眼睛,一副吃飽了血肉生命的得意暢快後的懶洋洋的模樣,好像無所謂又好像在嘲弄似地看著武神。
“啪!”沾滿自己血肉的毒箭被扔在院門前的臺階上。
“嘶!”九明神功的威力下,武神身上的長衫如同紙一般被他撕得粉碎,露出一身如虯龍纏繞般的肌肉。
有些嘲弄般冷笑著,武神輕輕轉過身去,把赤裸的背部對著臺階下那群紅著眼睛的刺客,毫不在意。
人人都忘了動作,連齊元豪都沒想到站起來,他爬了兩步,手撐在高高門坎上,頭伸在門外,目不轉睛的盯著武神寬闊的背部,虔誠得就像小時候在看得意洋洋的私塾先生給他們看的書法範文。
每個人都看到那寬闊健碩的背部肩上有一個鮮紅的小口,好像情人的櫻桃小口親在那裡,在翻開的紅唇裡面,裡面正汨汨的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液,如同一條小小黑龍從那裡順著堅硬的肌肉游到腰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