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濺的骯髒泥水。
“不好意思,我家掌門出去了,您請回吧。”崑崙院子的守衛不同往日。人人握著刀,眼睛朝外,一臉的如臨大敵,連屋頂上都走著巡視的高手,遠看去彷佛這個院子活了過來。在不安地蠕動著。
唐博臉上的笑容彷佛僵硬了,他捧著手上的錦盒,用他生平絕無僅有的低聲下氣的口吻說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家掌門不在家,但我有急事要見他,可否讓我等他回來?”
“隨便你。”回答是冷冰冰的。
“難道不讓我家少爺進去等嗎?”替唐博打傘的車伕怒不可遏地叫了起來,早知道這崑崙的人不過是一群進了中原的馬匪,連請自己尊貴的少爺進去等的禮節都不懂。
“抱歉。”守衛地臉還是那麼蒼白。那是一種震驚恐懼加上戰鬥前興奮的焦灼:“林羽先生走前吩咐,在他們回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進入我們的宅子。”
“混賬你媽的!你知道唐門的地位嗎?!”唐博還沒說話,他的車伕已經把嘴伸過了少爺耳邊,咆哮起來。
“閉嘴!”唐博回頭怒道,背後那憤怒的猛虎立刻變成了受驚嚇的小綿羊,再無聲音。
“我在車裡等。”唐博轉頭朝那崑崙弟子強笑了一下。
“請您把車移開這個街道。”守衛說道。
“什麼?!”唐博地眼皮立刻吊了起來。
那年輕的弟子第一次遇到唐博這種眼神,也嚇了一跳,他退後一步身不由己的解釋道:“有刺客行刺我家掌門,這條街道只有我們崑崙一家院門。街道上如果有車輛,會影響我們的視線和聽力,您明白?請去後街吧,或者去那邊街口,反正院門前有長明燈,掌門回來你會看見的。”
“你媽的有種別讓我遇見你這小狗孃養的遇見了我不廢了你我不是唐門的人!”車伕瞪起眼睛用極快而且囫圇的兇狠口語指著那弟子鼻子罵了一遍,然後扭頭眯著眼睛用緩慢清晰關切到溫柔地語氣對唐博說道:“少爺,外邊雨大風溼,你就移步到車中,我們到那邊路口等,我眼睛極好的,我守著他您放心,他回來我肯定不會錯過。現在天晚了,您正好睡一覺補補精神,您一向睡的很早的。”
“老李,你把車移過去。”唐博指著路口對車伕說道,接著自己轉身一屁股坐在了溼漉漉的臺階上,抱著錦盒說道:“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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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人嗎?!”此刻建康的夜中,無數在武林中位高權重的人在床上被手下喚起,在聽完彙報後,第一句話異口同聲的就是這個。
霍長風沒有睡,他穿著整齊,坐在建康飛鷹堂最高的虎皮椅子上,下面按次序坐著黃山石、林謙、劉遠思,蘇曉只有站著的份,這些清醒之極的長樂幫豪雄在聽到刺殺現場傳回的第一手情報,得知那個人不僅躲開無架神機弩加特製毒箭的梅花鎖射,而且在中了一支淬毒的強弓大箭後,可以憑藉內力催毒出體而毫髮無傷後,一片大眼瞪小眼後好久,所有人終於推回耷拉到膝蓋的下巴後,第一句話就是:“他是人嗎?!”
包括霍長風。
慕容秋水也沒有睡,他在得知章高蟬遇刺後,馬上前往翠袖府邸看望武神的半路上遇到齊元豪,他通報了同樣第一手的情報。
一貫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的慕容秋水。這次他以罕見地感情用事的語氣吐出這句話,而且是在愣了許久之後。
“他是人嗎?!”
只有一個大人物沒有發出這驚歎,一開始沒有發出。
他就是武當千里鴻,他和唐博一樣有同樣的習慣,睡的很早,他不會用那些他看不起的方式娛樂自己。手下把他從被窩裡叫醒,在他聽到大體事件描述後,愣了良久後,他突然赤身裸體的從床上跳到了地上,滿臉是亢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