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法術能贏過可以呼風喚雨的張彥嶼!
符壽身旁坐著的是朱佑樘、朱佑壬和牧星野及其師妹牧琉陽,牧琉陽身旁則是此次告御狀的於昊和待會兒即將下場鬥法的甘遊方之女甘薔絲。
官雲飛與于思思也來了,只是他們站在人群裡,擠不過來和於昊照面。
出乎符壽意料之外的是,朱佑壬只是一臉滿不在乎,笑嘻喀地睇著熱鬧的人群,倒不像是備有暗招的樣子。
朱佑壬不緊張,雪白著臉猛唸佛號的卻是甘薔絲,冷不防她身旁伸過一隻大掌將她冰冷小手裹人掌心。
“沒出息!”雖已是情侶,於吳卻改不了喜歡嘲笑她的本性,“對自己的爹這麼沒信心?”
“對方是張彥嶼耶!”甘薔絲瞪著他,“那是個惡貫滿盈的大惡賊耶!我爹雖厲害,卻難免不會著了惡人之道!”
“既然沒把握,何必一戰?”
“還不都那該死的朱佑壬出的餿主意!”罵人歸罵人,她卻是壓低著嗓,且還很沒出息地躲在於吳肩後,隔了中間幾個人才敢怒瞪笑嘻嘻的朱佑壬。她是個直腸子的人,對那一肚子鬼胎的男人毫無招架力,向來連正眼都不太敢看的。
“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吧!”於昊搖搖頭,像是看只小耗子似的憐愛睇著身旁心愛女子,“如果主意是出自於你,我反而會擔心,是朱佑壬,那倒不需了。”
“什麼不需?”她哇哇低叫,“他是咱們死財門的死對頭耶!你怎知他不是故意設計來害我爹的?”
“朱佑壬是死財門的死對頭?”他一臉不信,“若真如此,他又何必幫華依姣弄了個必死居,還給了她金令牌!”
“哎呀呀!你不懂!”她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依姣是依姣,我爹是我爹,壓根不同,那傢伙和依姣之間究竟怎麼回事咱們誰都看不懂,你還當他真會好心幫咱們?”
“他幫不幫都不打緊,這會兒站在場子裡的是你爹甘遊方,旁人誰也使不上力的!”於昊擰緊她手心,雙目是掩不住的溫柔,“現在你能不能暫時停止轉動你的小腦袋,專心看你爹與惡賊鬥法?”
不專心也不成,隨著人聲揚起,兩鼎香案前分別來了兩人,左邊是由天牢押解出的張彥嶼,右邊則是圓敦敦一臉笑的甘遊方。
眾人眼前,只見向來雍容自若的張彥嶼披頭散髮被獄卒帶出立於香案前,他斜睨眾人冷冷一哼,心頭暗道:想對付我張彥嶼?先估估自個兒斤兩吧,不說旁人,連當今聖上都讓他刻意留下了毛髮,以便日後有需時可以作祟害之,只可惜,他冷瞥了坐在遠方的朱佑壬一眼,當日未能先除了這壬王,才會留著他一再害了自己好事!
可他心底自信十足,除了當今皇上朱見深,想來還沒人真敢殺他!此外,他冷冷地笑,他自知生死簿上,他的命還長著呢!
眾所靜默間,張彥嶼一個伸手,霎時烏雲蔽空,月華無蹤,再一舉掌風狂急驟,沙塵細悍,圍觀之人莫不個個將腦袋縮排了衣襟或裘帽裡,紛紛躲避著這場怪異的邪風。
這場邪風是張彥嶼為著要對付對面的甘遊方香案所生成的,但怪的是,狂風中,甘遊方香案上的七星蠟與三仙譬、鮮花素果卻文風不動,自成一圈阻隔於那團霸厲氣流之外。
“學法術為得是普濟蒼生,”甘遊方在眾目睽睽下捏著蒲扇笑嘻嘻地揮了揮,像趕蒼蠅似的氣定神閒,“可不是拿來興風作浪!”
說也奇怪,不過是搧了搧扇子,剎時間風息砂止,雲破見月,大地恢復一片清寧。
這下變故讓張彥嶼半天無法消化,片刻後他手中捏訣唸唸有詞,瞬間幾道色光斑斕的氣流一道道向甘遊方招呼而去,未抵其身,氣流轉身變成一頭猛虎、三隻餓狼和五頭怒熊齊向甘遊方頭頂嘶殺而下。
卻見甘遊方不慌不忙地